江書也道:“說得也是。我素來不知是何處得罪了周妃妹妹,竟讓她疑心我給她下毒,真是……”
她長歎一聲,悵然道:“往後,怕是做不成姊妹了……”
兩人對話並不避人,再加上帶出來的宮女一人一句,嘰嘰喳喳。
很快,清涼殿牆根地下就有宮女聽不下去,轉身回了偏殿裡,稟報小周妃。
沒一會兒,小周妃在佩如的攙扶下,如弱柳扶風一般走了出來:“臣妾不知兩位姐姐來此,有失遠迎,還請姐姐們贖罪。”
“可不敢。”彤妃擺了擺手,翻了個白眼兒,“我和江妃姐姐不過是路過,我們馬上就走。周妃你體弱,我們不敢隨意沾染。”
小周妃素來知道彤妃性子跋扈,是個快嘴。
她站在朝貴妃那邊,早無意與彤妃二人交好。可麵子上的功夫,她還得做。
想著,小周妃連忙辯白:“兩位姐姐,臣妾那日真的是暈過去了。並不知道這事兒居然叫朝貴妃娘娘,吵嚷得那麼大,連皇上都驚動了。事後,得知竟然冤枉了姐姐,妹妹真是懊悔不已啊!”
懊悔不已是真的。
小周妃這一出,可是在鴻慶帝眼把前太露臉了些。
不用旁人說,她自己就知道。少則三月,多則一年、兩年……反正,在鴻慶帝徹底忘卻此事之前,皇帝是根本就不可能再臨幸她的。
當真晦氣!
那什麼朝貴妃,美則美矣,卻沒什麼心機。
哥哥、姐姐如何選了這麼個一人來大盛助她,莫非,她們偌大個朝國,沒人了嗎?
小周妃心中思緒翻湧,卻不妨礙她臉上堆起笑容,“都是誤會,二位姐姐可肯原諒妹妹?”
彤妃鼻間冷哼一聲。
倒是江書麵露為難,“彤兒,小周妃妹妹定不是有意的。”
小周妃忙道:“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她回頭看向佩如,“是不是你,跟貴妃娘娘,還有皇上瞎說了些什麼?”
那一日,佩如已經被嚇破了膽子,連自己還能活著回到清涼殿,都覺得好似做夢一樣。
她早不複那日的伶牙俐齒,顫顫巍巍點頭:“是、都是奴婢的錯,奴婢亂說……”
佩如抬頭,正撞上小周妃似笑非笑的目光。她心中一寒,抬手就給了自己一記耳光,“都怪奴婢這張嘴!”
三位妃位的娘娘眼睜睜盯著,佩如根本不敢省著力氣,一耳光接著一耳光,重重地抽下。
沒一會兒,臉頰就高高腫起。
還是江書看不下去似得彆過臉去,“算了算了,小周妃妹妹,你這是乾什麼呢?我、我……原諒你就是。”
彤妃聽江書都這樣說了,翻了個白眼,一臉不屑,卻沒再說什麼。
“兩位姐姐當真願意原諒我?”小周妃一副驚喜感動的模樣,“妹妹就知道,兩位姐姐心善,不然哪兒有福氣懷上龍胎呢!”
彤妃眸光一閃,氣哼哼接話道:“你當懷上龍胎那麼輕鬆呢?太醫一日日隻叫我和姐姐在宮中好生養胎,真是憋死我們了!這懷胎啊,當真辛苦。”
“真的嗎?”小周妃忽閃著大眼睛,一副格外純真的模樣。
“是真的很辛苦,”江書笑著,雙手虛攏在小腹上,“好容易今日天氣好,能出來走走,散散心。”
江書說著,目光往小周妃身後的殿宇裡一瞧。
小周妃心中一緊。這兩人,不會是要進去吧?
她這宮裡,可還有朝貴妃呢。
決不能讓這兩個大盛女人察覺到她和朝貴妃的關係!
小周妃不及多想,乾脆伸手挽住了江書和彤妃的手臂,“今日確實是難得的好天氣,又不冷,前幾日下的雪還為開化,妹妹陪著二位姐姐賞賞雪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