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歎了口氣,看向朝貴妃的目光,愈發嚴厲:“貴妃,若真有什麼誤會,你今日就一並說開吧。”
誤會……
江書心中一沉。
一旁的彤妃也緊緊地皺起眉頭。
在鴻慶帝心中,江書的孩子,比不上朝貴妃重要。那,她彤妃的孩子,分量怕是也重不到哪兒去。
當真是叫人……
寒心。
另一邊,朝貴妃心中稍放心了些許,腦子還是飛轉著。
無論如何,得編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才能讓鴻慶帝真的認為這一切,隻不過是“誤會”。不然,懷疑的種子一旦埋下,雖能苟得一時的安寧,隻怕日後發作起來,會直接要她的命,也未可知!
想著,朝貴妃儘職儘責地扮演一個話都說不利索的異國人,緩緩開口道:“皇上,幾位姐姐,這串白琉璃,是臣妾從家鄉帶來的,臣妾十分寶貝,一直帶在身邊。隻是、隻是……前日去湖邊遊玩,想是無意中從手腕上脫落。臣妾未能及時察覺,才釀成了今日的慘禍,求皇上贖罪,求江姐姐原諒臣妾。”
說著,她大大的眼睛裡,慢慢沁上了淚意。
倒叫鴻慶帝一下子想到了兩人初見時的情景,心口倏然一軟。
半晌後,鴻慶帝:“是無意的?”
隻要朝貴妃順著這話說,認下一個“無意”,怕是在這事兒,就這麼過去了。
江書哪裡甘心?
她哽咽了一聲,“那麼大的珠串,從手腕上滑下,貴妃就毫無察覺?”
這本不可能。
可鴻慶帝的偏愛,不講道理。他咳了一聲,“江妃,貴妃都說了是無意。你失了孩子,朕知道你傷心難過,可……也不能栽派無辜的人吧?”
好一個無辜。
江書心中冷笑。
她張了張口,還想再說什麼。
倒是一旁的沈無妄,冷聲開口:“貴妃娘娘,這手串是您從家鄉帶來的,想必十分寶貝吧?”
“這是自然。”
沈無妄:“可是貼身愛物,帶了好幾年了?”
朝貴妃心中不耐,當著鴻慶帝的麵兒,隻得忍下,不好發作。“沒錯。”
沈無妄薄唇向上彎起弧度,看向鴻慶帝:“皇上,這白琉璃燒得如白水晶一般,在朝國,也算得上寶貝了。”
朝貴妃心中一沉,脊背上瞬間冒出薄薄一層汗來。
她有些慌亂地看上鴻慶帝。
來大盛這麼久,這錦衣玉食的日子,她已是過習慣了。
忘了自己最初,是以“女奴”的身份,來到鴻慶帝身邊。
一個最為卑賤,在朝國什麼勢力都沒有的女奴,哪裡來的錢,那這寶貝一樣的白琉璃?
沈無妄此言一出,果然鴻慶帝的麵色瞬間陰沉下來。
他看向朝貴妃,“妍兒,這真是你的東西嗎?”
作為皇帝,鴻慶帝可以偏寵異國女人,可以不顧旁的嬪妃死活。
可他不能接受,他偏寵的女人騙他!帶著目的來他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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