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咒靈。
渾身上下長滿了厚厚的嘴唇,身側一雙細長,既沒有沒皮肉的手在幕布上往下晃,差點要碰到站在那邊茫然無措的情侶。
“親……親親。”咒靈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
祂剛剛就像個小巧可愛的玩偶,在從來都沒有人能夠夾起來的夾娃娃機裡做個八卦的娃娃。祂熱衷與圍觀每個小情侶的嬉戲打鬨——最好還得是甜文!
熱鬨又神奇的米花滋養著祂,本來隻比蠅頭好那麼一點點的四級咒靈把自己孵化成了一隻三級咒靈。祂大概是被隱隱形了的單身人士留在這個遊樂園的怨念形成的咒靈吧,於是祂在隱藏自己這方麵幾乎超過了本身的捆綁炸彈的能力,騙過了無數咒術師還有窗的眼睛——也包括狗卷棘,要不是這次祂看到那麼多的情侶聚在一起集中玩遊戲,說不定還會繼續藏下去。
打擾了他和拉冬約會的家夥!
狗卷棘麵無表情地盯著那個咒靈,黑色的咒紋在他嘴邊黑蛇似的遊動。
“撕碎吧——”
強大的咒力被語言裹挾著向親親咒靈席卷。
還沒能看到自己製造的情侶遊戲全程,親親咒靈像被一雙無形的大手從兩邊撕扯。濃鬱的黑色和哭嚎,被拉扯到極致的四肢,瞪大的可怖眼睛像是要彈射出去地脹大——然後在空中被四分五裂。
“下雨了?”大家下意識地抬手,微粉的雨點打在他們手心,然後突然變成了瓢潑大雨。
大家慌亂地想要躲雨,又突然反應過來,“等等!可是手環它——”
緊緊牽著園子護在自己懷裡的小蘭覺得手腕一鬆,驚呼:“解開了!”
拉冬收回向天空伸手的手,冰藍色的魔法陣在他手中消散。他剛剛用雨水掩蓋了咒靈被撕碎的痕跡,雖然說不是每個人都能看到,但是血濺到彆人身上總歸還是怪怪的。
“我下的雨,能夠舒緩大家的精神狀態哦。”拉冬小聲炫耀,有龍崽在,他們沒有沾上多少水,在咒靈消失之後就轉移到附近的露營傘下麵去了。
狗卷棘悶悶地點頭,他還在為自己沒能發現親親咒靈而生氣。他已經是準一級咒術師了,連一隻三級的咒靈都沒能發現,差點造成了普通人的傷亡。
隻是鍛煉自己的咒力和身體素質是遠遠不夠的,不僅僅是這隻咒靈,一定還有其他善於藏匿身形的咒靈,他不能每次都指望著他們自己顯露身形。
狗卷棘嚴肅:“金
槍魚蛋黃醬!”
回去要舉拉冬龍型五次!
拉冬:“?”
他想象了一下到時候的場景,因為狗卷棘的身體很小,跟他的原型差距實在太大了,所以拉冬應該隻能很勉強地把自己團在一起。最好是要自己把自己抱好……嗯,頭尾都要抱好,這樣不至於有四肢拖著地麵,舉起來也太費勁了。
啊,不行,尾巴一定要悄悄用力,不然萬一自家男朋友身體虛——
拉冬細細琢磨了一下,“我覺得我被傷害了。”
“偷偷告訴你。”拉冬想要安慰狗卷棘,他回憶了一下,“五條老師的那個……祖先,菅原道真,有一次就因為沒有發現腳下的詛咒,被石頭怪狠狠咬了屁股哦。”
拉冬補充,“還是在金蘋果聖園,就在我麵前,他那個時候都算是死了吧,還被咬得跳起來,差點掛在我的角上被捅個洞穿……”
狗卷棘瞳孔地震,下意識地左右看看有沒有人在。
這種事情真的是他能知道的嗎?!
拉冬,他的男朋友,好厲害!
拉冬察覺到狗卷棘反複的情緒,隻知道自己讓對方開心起來,也沒有在意到底是扔了個什麼炸彈下去。他衝小蘭和園子那邊揮揮手,招呼人不要再在雨裡磨蹭了,趕緊過來。
因為現場還有些混亂,不僅是還處在茫然中不肯遠離人群的情侶們,還有迅速趕到現場,卻發現根本就沒有什麼炸彈的警察們。
主持人在一陣喧鬨中無力地大喊:“有視頻——我們都拍下了的!”
他以一己之力擠開暈乎乎的攝影師,小小的身體扛起巨大的攝像機還踉蹌了一下,衝到前來查看的目暮警官麵前,氣喘籲籲地快速解釋:“我——們,因為還需要投遞到東京電視台,就把遊戲過程全部都錄下來了。”
主持人有些不熟練地調試回放,“您看一下,就在這個時間段附近大家手上突然就——額……”
空氣一下子就停滯了。
隻剩下拉冬和狗卷棘熱烈的親親,還有清晰的水聲在這個空間裡回蕩。
目暮警官:“……”
主持人:“……”
圍觀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