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雲帆見狀頓時怒從心起,上前一步抓住那中年人破爛的衣衫領口,說道:“你這做父親的竟然把自己的女兒賣了換錢,還算是人嗎?簡直是畜生。”
那中年人滿臉無奈和羞愧的說道:“我知道二位小哥是路見不平可憐我父女,但是我也是無奈啊,虎毒還不食子呢,但凡有條活路,我又怎會賣女兒呢?我們家是從川西彭州逃難來到梓州的,川西大旱,莊稼顆粒無收,不得已為了生計,隻得舉家沿途乞討,來到梓州時,全家八口人隻剩下我夫婦女兒三個人了,其餘人都在路上餓死了。如今孩兒她娘生了重病,我根本就沒錢看大夫。如今隻能賣了女兒換些藥錢,一來能給孩兒她娘看病,二來也能讓女兒有條活路,要不然早晚也是餓死街頭啊!”
楊雲帆和陳子善聽完中年人的敘述後對望了一眼,都緊皺起了眉頭。楊雲帆開口問道:“彭州離成都府這麼近,而且成都府也比這梓州城繁華富有,你們為何要跑到梓州來乞討?”
那中年男人歎了口氣說道:“哎!川西大旱,饑民遍地,成都府不敢開城讓難民進城。還派出官兵驅趕聚集在城門的難民,沒辦法,大部分難民隻能繼續東行乞食。”
楊雲帆和陳子善二人麵麵相覷,不敢相信成都府竟然如此行事。
“來到梓州的難民大約有多少人?”楊雲帆繼續追問道。
那中年男人不知楊雲帆問這個做什麼,但還是思索了一下,說道:“川西距離梓州較遠,體弱多病者,大多沒能到達梓州,我估麼著,現在梓州的難民有八九百人吧。”
楊雲帆點了點頭,不再詢問。然後又望望陳子善,說道:“師兄,把你身上的錢都給我。”
陳子善看了看楊雲帆,欲言又止,然後歎了口氣,伸手取出錢袋,交給楊雲帆。
楊雲帆拿著錢袋走到中年男人身前,說道:“這些錢給你,拿回去給家人治病吧。還有,不要再賣女兒了。”
那中年人怔怔的看著楊雲帆,又看向了楊雲帆手中的錢袋,瞬間老淚縱橫,拉著女兒跪倒在地,叩頭拜道:“多謝恩公救命之恩,多謝恩公救命之恩呐……”
“不用謝,快去請大夫吧。”
望著父女二人消失在長街上的背影,楊雲帆長歎一口氣。陳子善苦笑著對楊雲帆說道:“好了,師弟,這下我倆也是身無分文了,這客棧可是不能住了。咱們要是沿路乞討去成都府,這身行頭也要不到飯啊,哈哈”
楊雲帆思索了一陣笑著說道:“師兄,我帶你去個地方要飯吃。”
陳子善不知道楊雲帆要帶他去哪,隻是一路跟隨著,等聽得楊雲帆跟路人打聽的地方,才知道原來是梓州府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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