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書記,你覺得這可能嗎?”
安江聽著鄭開澤怒氣衝衝的話,苦笑著搖搖頭,一陣無語道。
鄭開澤這臭脾氣,真的是叫人有些難以忍受。
要不是這家夥確實實心辦事,安江都真想撂挑子走人了。
“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我哪裡知道。”鄭開澤看著安江的樣子,一陣陣心煩意亂,從口袋摸出根煙,點上猛抽一口後,斜眼看著安江,咬牙切齒道:“要是讓老子是誰把老阮招來的,老子整死他!”
正常的縣委書記對於市長肯定是滿懷敬畏。
但鄭開澤偏生不是正常的縣委書記,他不僅朝裡有人,自身的能力也夠,這次換屆之後,有很大的概率要往上挪一挪,說不得便要破格提拔出任一市市政府的一把.手。
但想要不落人口實,想要一切順利,那自然得增添些光彩。
而這次天龍集團落戶,便是一個難得的機會。
若是能成功,那麼,天元縣就能沾上經濟強縣的光,他的高升之路就能夠更為平坦。
可如果被阮大鉞摘了桃子,半路截胡,那說不得就會橫生枝節。
“鄭書記,我的話說了,信不信在與您。”安江聽著鄭開澤的話,坦蕩的笑了笑,然後朗聲道:“不過我安江也可以跟您說句交心的話,我安江若是想去機關,早八百年就去省委省政府了,用不著等到今日用這筆政績來換個去市政府機關的機會。我做這一切,就是做出些成績,日後也能高任一地主官,做出些實實在在的事情!誰要是攔著我,我整死他!”
鄭開澤聽著安江這洋溢著濃烈自信的話語,一時間都不知道該罵安江是狂妄,還是讚歎這小子真有氣魄。
這話說得,好像省委省政府是他家開的一樣。
隻是,這一刻,他倒是真的有些相信安江了。
無論是安江挺身而出救人的事情,還是在扳倒王春雨的事情上,他都發現了安江異與天元縣其他黨員乾部的地方。
這小家夥,自信滿,但是,行事的穩妥度,更滿,而且明顯也是真的想要做一番成績出來,而不是如錢宇那樣,滿腦袋想著的都是鑽營和爭鬥。
“安江,如果你騙我,我保證,就算你跑到了市政府,我也讓你沒好果子吃!”
想到此處,鄭開澤深深的抽了口煙,然後望著安江沉聲一句,繼而踩熄煙頭,昂首向宴會廳走去。
安江看著鄭開澤的背影,苦笑著搖了搖頭,擦了擦額頭沁出的一層薄薄汗珠,跟著向宴會廳走去。
跟隨這種強勢的領導做事,有時候當真是難以招架,剛剛一不小心,他也把心裡話給說了出來。
好在老鄭這人,嘴巴臭,但做事還是靠譜的,不會胡亂宣揚。
而且,點一點鄭開澤,他安江也有靠山,也不是什麼壞事。
朝中有人才好做官不是。
錢宇站在遠處,看著這一幕,嘴角笑容更為冷冽猙獰。
剛剛安江和鄭開澤那激動的樣子,直讓人覺得,這倆人是起了什麼齟齬,鬨了個不歡而散。
不過,他相信,真正的不歡才剛剛開始呢!
很快,所有人便到了宴會廳中。
“安江同誌,這裡坐,你這位大功臣跟我們一起陪蔡總喝兩杯。”
安江一走進大廳,坐在主桌的阮大鉞便向他笑著招了招手,這份親厚的態度,讓許多目光立刻聚集在了他身上。
隻是,這些目光中,有羨慕,有嫉妒,有仇視,也有不安和忐忑。
羨慕嫉妒自然是宗明和楊寧,仇視則是杜楠,至於不安和忐忑則是楊芸。
她知道,阮大鉞表現得越熱情,就越是說明了要拿走項目之心的堅決。
“既然阮市長發話,那我就卻之不恭了。”安江微微一笑,便找了個下首的位置坐下。
落座之後,安江便推杯換盞,舉杯勸酒,倒也算是賓主儘歡。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蔡羽琯麵頰微紅,掩嘴輕輕咳嗽兩聲後,矜持道:“各位領導,我酒量有限,實在是不能再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