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程娜柳眉倒豎,一個箭步衝到安江身前,虎視眈眈的瞪著他,儼然一幅要吃人般的架勢。
她這輩子最討厭的事情,便是被人稱作。
現在安江當著所有人的麵,說出了這樣的話,可說是戳在她的逆鱗上。
秦盼兒看著這一幕,慌忙伸手扯了安江一下,不安的看著程娜就要解釋兩句。
“我說,你是文盲!”
但不等秦盼兒開口,安江已是漠然望著程娜,冷冷道。
“你放屁!”
程娜沒想到安江居然敢再重複一遍,肺都快要氣炸了,抬起手,拎著包包就要朝安江的腦袋砸。
但安江哪裡會讓她碰到,手一抬,便握住了程娜的手腕,任憑程娜怎麼掙紮,手裡的包包都無法碰到安江分毫。
“你覺得你不是文盲,那我來考考你,這兩個字怎麼念?”
緊跟著,安江拿出手機,隨手在屏幕上敲擊兩下後,便打出了大大的二字,舉到了程娜的麵前。
“你才是文盲,你全家都是文盲……”程娜冷哼一聲,便朝屏幕瞥去,但一眼掃過,她人瞬間有些絕望。
這兩個字,她很眼熟,可是,真不知道該怎麼念。
要知道,她平時在電視台裡麵,稿子都是由編導寫的,一些比較難的字,都得打上拚音。
不僅如此,口播的時候,還得放一個大提詞器,她照搬念經。
此時此刻,安江陡然來了這麼一出,還真是把她給考住了。
“念不出來了吧?”安江看著程娜的樣子,嘲弄一笑,鄙夷道。
周圍那些圍觀的鶯鶯燕燕們看著這一幕,也是紛紛掩嘴輕笑連連,看向程娜的目光滿是玩味之色。
“放屁!我會不認識嗎?這兩個字念……毛……至……”程娜見狀,眼珠子轉了轉後,一咬牙,語速飛快道。
“哈哈哈,毛至?虧你也好意思說你認識!真是個絕望的文盲!”安江聞言,仰頭哈哈大笑,緊跟著,他轉頭麵帶笑容望著秦盼兒,柔聲道:“盼兒,你說,這兩個字怎麼念?”
秦盼兒是正兒八經的科班出身,而且文化課極為優異,當初即便不學播音主持,憑文化課成績也能穩穩的走個211。
不僅如此,這些年相處下來,安江發現秦盼兒閒暇時間做得最多的事情便是看書,而且不是泛泛而看,而是會認認真真的做讀書筆記,遇到不認識的字,還都會圈出來,特意去查字典,進行標注。
他相信,秦盼兒一定能有一個絕佳的表現。
“安江……”秦盼兒猶疑的看著安江,臉上滿是緊張不安。
程娜來頭極大,她真的擔心安江這麼招惹程娜,會惹出什麼了不得的大人物,到時候難以收場。
“你儘管說!之後有什麼事,我擔著!難道你還不相信我嗎?”
安江揚眉一笑,向秦盼兒投去了鼓勵的目光。
秦盼兒看著安江堅定的眼神,貝齒輕咬一下紅唇,然後朗聲道:“這兩個字,第一個字念mào,四聲;第二個字念,dié!兩個字放在一起,是形容八九十歲的老人!而這兩字的出處為《漢·曹操·對酒歌》,詩雲。”
話說完後,秦盼兒緊張的握緊了小拳頭。
此時此刻,她已經做好了準備,大不了不上這個培訓班,跟安江重回天元縣。
一聲一句,引經據典,叫場內不少人看向秦盼兒的目光立刻微變,多了些欽佩之色。
知道二字怎麼念的人不在少數,可是,能夠說出出處是曹操《對酒歌》的,卻是鳳毛麟角,可見文化修養之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