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江終究還是沒有越過雷池。
這個時候,不是什麼恰當合適的時機。
品鑒少許後,便有熱烈擁吻起來,就在車內迷離時,沿著外麵忽然傳來一陣孩童笑聲,正是有人靠近,要在車上的積雪寫寫畫畫。
梅旖旎滿臉羞澀,慌忙整理衣服坐好。
而在這時,已是有幾根小手指頭在前擋風的積雪上劃出了幾道。
當看到裡麵有人時,小孩子們立刻嚇得吐吐舌頭,然後飛快跑遠。
有了這小插曲,梅旖旎自然也是待不下去,而且已是下樓了一個多小時,她也擔心梅葆生的情況。
安江沒有勉強,兩人下車後,安江望著小孩子在積雪上的塗鴉,童心大起,也在車上的積雪畫了個兩個愛心,然後握著梅旖旎的纖纖素手,畫了個箭頭,來了個一箭穿心。
梅旖旎依偎在安江懷裡,笑容美不勝收。
回到病房時,梅葆生自然是笑容相對,握著兩人的手,久久不願鬆開。
在病房裡吃了中飯,安江便說下午還有事情,與梅旖旎依依惜彆,約了晚上再過來,然後驅車離開。
安江與穆清約了在北海公園的冰場相見。
今天的穆清,身著奶白色的羽絨服,脖頸圍著一條紅圍巾,帶著露出五指的羊毛格子手套,穿著簡單的闊腿長褲,一雙米蘭手工女鞋。
少了些軍中綠花的英氣,多了些乖巧鄰家的氣質,皚皚白雪中,如一株水仙,悄然綻放,素雅馥鬱,俏不爭春。
哪怕是安江,一時間都已是有些看癡了。
穆清笑著衝他搖搖手時,他才回過神來。
旋即,兩人便換了冰鞋,然後在冰麵上穿梭起來。
安江在南方長大,少見積雪,更少見這種湖水凍實,人可在上麵滑行的場景,小時候過年來京城,便最喜歡來這裡滑冰,摔摔打打,倒是練出了一身好冰技。
倒是穆清,沒想到女學霸竟然也是滑冰高手,兩人在冰麵穿梭來回,竟是讓不少遊客叫好,尤其是當穆清秀了一手陀螺般飛速旋轉的技巧後,不少人更是都舉起了相機。
穆清不想麵對鏡頭,安江見狀,便衝過去,牽著她的手,左拐右拐,一溜煙遠離了人群。
來到僻靜處時,兩人看著氣喘籲籲的對方,竟是不由得忽然笑得前仰後合。
吃過晚飯後,安江便將穆清送去了機場。
不過,並非是民用機場,而是特殊機場。
說起來,安江倒是沾了穆清的光,進入機場中,目送她走上那若鯤鵬般浩瀚的軍用機,然後騰空而起,駛向滿天星鬥閃爍的夜空。
臨行前,兩人沒有擁抱與握手,隻是揮手作彆,平淡如水,如朋友,又如老夫老妻。
安江目送飛機遠離後,便驅車離開機場,折返醫院,與梅旖旎一起,陪護了一夜。
第二天早晨,安江驅車離開。
假期很短,事情很多,他訂了今天中午回江城的車票,屆時,還要去給雷萬春和李潛江拜年。
倒車鏡中,梅旖旎形單影隻,站在飄搖風雪中,讓安江鼻子都有些酸澀,忍不住想停下車折返回去。
但最終,還是硬下心,踩動油門離開。
人在紅塵,如烈風漫卷黃沙,萬事都由不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