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江啞然失笑,誰說柳生智不懂說話的藝術,人家很懂的,隻是不願意而已。
隻是,在這世上,個人有個人的選擇。
有些誘惑,安江實在是抗拒不了,他做不了如柳生智般恪守著清規戒律的聖人,唯一的願望,就是做個不那麼好的好官。
時間推移,很快便到了下班時分。
安江離開省紀委大樓後,攔了輛車,便直奔東湖酒店。
一下車,安江便看到了穿著一襲粉色羽絨服,白色高領毛衫,淺藍色牛仔褲,黑色流蘇馬丁靴,褲管卷起,露出一截白皙小腿的宋雨綺。
尤其是因為拘役的緣故,她的頭發也染回了原來的本色。
此刻,靜靜站在湖畔,雙手插在兜裡,靜靜望著遠處波瀾不興湖麵的她,美的就像是一幅山水美人畫,讓安江都有些看癡了,詩經中的名篇不由得在腦海中浮起,不忍去驚擾了這一幕。
而在這時,宋雨綺似乎察覺到了什麼,轉過頭時,便看到安江靜靜站在遠處,當即歪了歪腦袋,嘴角浮起燦爛笑容,揚起一隻手,衝安江用力揮了揮。
安江這才回過神來,快步走過去後,伸出手,笑道:“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宋雨綺笑著點點頭,心中感慨無儘。
雖然距離他們上一次見麵的時間還沒過去多久,可是,諸多事宜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讓人覺得如度過了一生般漫長。
“是先吃飯?還是走走聊聊?”緊跟著,宋雨綺向安江笑眯眯道。
安江沉思一下,笑道:“在辦公室坐了一下午,這會兒沒什麼胃口,散散步吧。”
宋雨綺點點頭,便與安江肩並著肩,踩著鵝卵石小道,向遠處走去。
相伴而行的身影,看起來,就像是一對相識多年的老友。
“你怎麼跑來省紀委了?”宋雨綺有些好奇的向安江詢問道。
“因為潯陽……”安江沒有隱瞞什麼,便一五一十的將諸多事宜,儘皆告訴了宋雨綺。
安江的口才很好,諸多事情條理清晰的娓娓道來,聽得宋雨綺忍不住一陣陣地倒抽冷氣,隨著他的講述而或喜或嗔或憂。
“這麼多年了,這些人還是這麼喪心病狂。”宋雨綺聽完講述,忍不住搖搖頭,然後道。
安江的嗅覺很敏銳,捕捉到了宋雨綺這話裡的關鍵,眉梢一揚,道:“還是?此話何解?”
“爸爸之前跟我說過,潯陽的煤礦發生過類似的事情,那些人為了應付上麵的檢查,也是這麼乾的,二次礦難將一次礦難的情況掩蓋在了土層之下,然後他們處理好死難者家屬的工作,便從礦難變成了事件,礦山繼續開工,皆大歡喜。”宋雨綺道。
潯陽有過這樣的先例!
安江聞聲,眉毛一挑,立刻記住了這件事情,決定提調所有潯陽的礦難事故情況,看是否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智者千慮,尚有百密一疏,他不相信,潯陽的那些家夥就真的能把首尾收拾的那麼乾淨!
“原來如此。”緊跟著,安江向宋雨綺詢問道:“你聽說過田小明這個人嗎?!”
“田叔叔?”宋雨綺錯愕的看向安江,道:“這件事情跟他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