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申時行,而是換做其他的省紀委書記,隻怕在這個時期,必然會做出與李廣斌如出一轍的決定,絕對不會支持他們的所作所為,更不會給予他們這麼多的信任。
他們是承擔著壓力,與潯陽這邊的人勾心鬥角不假,但申時行那邊也並非是穩坐釣魚台,他肯定也在承受著來自省委的壓力,在竭儘所能的為他們爭取時間。
在這個世界,想做正確的事,從來都不是那麼容易的。
下位者如是,上位者,更是如此。
隻是,申時行卻是不知道,柳生智而今已是神隱了,連他都不知道柳生智的去向和計劃。
他沒有問,柳生智也沒有說。
因為,他們兩個都知道,在這層層黑幕之下,隻有保持著絕對的緘默,才能保住秘密不泄露,才算真正的暗訪。
安江搖搖頭後,便掛斷電話,將拇指相機的存儲卡取下來,放進了遺書的塑封袋內,裝進了貼身的口袋中。
既然這些人想咬他一口。
那麼就彆怪他反咬回去一口。
安老虎如今確實低調了,可是,他的爪牙隻是藏起來了,不是被砍掉了!
老虎屁股摸不得。
惹惱了老虎,那是要吃人的!
……
午休時間過後,安江泰然自若的離開房間,繼續有關安全施工整改的監督工作,離開招待所的路上,他和孫誌軍打了個照麵,麵對主動攀談的孫誌軍,笑容平靜,泰然自若,寒暄一番後,才乘車離去。
孫誌軍看著安江的背影,不由得挑挑眉梢,有些吃不準安江到底是沒發現床下壓著的現金及銀行卡,還是發現了,但裝出了一幅若無其事的樣子,
若是後者的話,這年輕人的城府,倒真是夠深的!
不過,城府深也沒有任何意義。
調查組,疑罪從有。
他們要的,不是拿真憑實據扳倒安江,隻是要借此讓安江滾出潯陽而已。
他不相信,安江有什麼辦法能夠躲過此劫。
哪怕這家夥是孫猴子變的,三頭六臂,火眼金睛,可是,也逃不過此番這五指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