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啟強冷眼以對,雙手緊握著殺豬刀,大開大合,向著四方橫掃,而且用的全都是以命搏命的招式,忍著又挨了幾下匕首,生生撕開了一道缺口。
安江不由分說,背著聶虎生便朝外麵衝去。
聶虎生也沒閒著,強忍著大腿的劇痛,趴在安江背上,持著匕首的手不斷揮動,向那些年輕人進行格擋反擊。
生死關頭,第一次配合的三人,竟是有了前所未有的默契。
所幸的是,耿啟強對於周圍的情況極為熟悉,一邊格擋反抗,一邊指揮安江往哪邊走,三個人竟是生生殺出一條血路,來到了安江停靠在路邊的車子旁。
安江快步向前,拉開後座車門,便讓聶虎生鑽進了車裡。
緊跟著,他一個飛踹,放趴一名追來的年輕人後,便直接從車頂棚翻到了駕駛座,拉開車門鑽了進去,發動車子的同時,側身一把推開了副駕駛的車門,沉聲道:“上車!”
這一刻,安江真慶幸他開的是輛無鑰匙進入的車子,否則的話,平添諸多動作,才是真的麻煩。
耿啟強身體一邊格擋,一邊身體倒進了副駕駛。
安江等到耿啟強坐穩,也不管副駕駛車門有沒有關上,便一腳油門轟下,緊跟著,方向盤一打,車子帶著怒吼聲,迅速向著遠處衝去。
“哈哈哈,出來了!”
聶虎生看著那群還在後麵追逐的年輕人,抓著前盤座椅的靠枕,興奮大吼道。
今天這樣的場景,他隻在電影裡看過,打死都想不到,有朝一日,竟然能照進現實生活。
熱血升騰,劫後餘生的感覺,絕對可以視作他這輩子最刺激的經曆。
安江也是激動的心跳加速,他又何曾經曆過這樣的場景。
“老耿,你怎麼樣?!”
而在這時,安江覺得身邊有些安靜的過分,立刻轉頭向副駕駛的耿啟強沉聲詢問道。
但這一扭頭不要緊,他便嘶地倒抽一口冷氣,隻見耿啟強麵色蒼白到幾無血色,而且身下的座椅上更已是鮮血淋漓。
“虎生,導航到最近的醫院!”安江沒有任何遲疑,當即向聶虎生沉聲道。
聶虎生急忙點頭,拿出手機,便要導航。
“不用了。”耿啟強虛弱的搖搖頭,艱難的側過身,道:“沒救了。”
安江循聲望去,眼角立刻劇烈的抽了抽。
隻見在耿啟強的後背上,竟是密布著五六處鮮血橫溢的傷口,而且有兩處都在位於腎臟的位置,還有一道接近後心位置,而且傷口這會兒都不怎麼沁出來血了,應當是身體失血情況太過於嚴重。
這樣的情況,隻怕還沒送到醫院,人就沒救了。
“安副組長,我求你一件事情,能不能帶我去見見我的老婆女兒,我想再見他們一麵。”而在這時,耿啟強艱難一句,然後糊滿了鮮血的手哆嗦著伸進口袋,從裡麵掏出來一枚u盤,放到了檔把附近,氣若遊絲道:
“我不讓你白跑,這裡麵的東西,是我這些年跟關建樹交易的記錄,還有潯陽縣一些人權錢、權色交易的記錄和視頻音頻!對了,還有譚綸的屍體,他是個真爺們,我服他,他的屍體,我沒按關健樹說的那樣碎掉扔江裡,我給他留了全屍,他的屍體,還有他舉報關東陽的材料,都被我埋在了龍王村西山第三個野墳的下麵,那些材料,我都過了塑封,也許還沒腐爛。”
“如果您見到他父親,替我向他老人家說一聲抱歉。算了,不必說了……”
“我是惡人,做了錯事,不求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