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書記。”
陳佳妮聽到安江的話,哽咽著將頭埋到了安江懷裡,淚水簌簌落下。
所受的遭遇,安江的寬慰,一切的一切,就像是潮水一樣衝擊著她那顆千瘡百孔的心。
安江聽著她的啜泣聲,輕輕歎息,見周圍無人,燈光昏暗,也沒有攝像頭,便用這種略有些尷尬的姿勢,輕攬著陳佳妮,撫著她的後腦勺,希望能夠平複這個受苦女人的那顆心。
陳佳妮依偎著啜泣幾聲後,忽然揚起手,抓住了安江的拉鏈。
“佳妮所長,你乾什麼?冷靜一點兒……”
安江愣怔一下,急忙伸出雙手攔住了陳佳妮。
雖然寂靜的河道邊,光天化日下,一切都挺特彆的,但是,仔細想想,也挺那什麼的。
二手房沒事,但是剛剛睡了人才走的被窩,二話不說鑽進去就睡,多少有些膈應啊。
而且,鬼知道這是不是圈套,會不會有人拿攝像機等著呢。
萬一真拍下來,那一個縣委副書記,一個縣委招待所所長,萬一曝光,絕對是引爆華中政壇的頭號花邊新聞,也要成為全國人民茶餘飯後的談資,成為更多有誌青年毅然而然選擇投身公門的動力。
當然,除了這些之外,陳佳妮明顯也喝多了,這時候,趁人之危了不是。
“安書記,就讓我墮落吧,我想墮落,求求您,幫幫我,我知道您嫌我臟,我身上雖然不乾淨,隻有這裡還是乾淨的了……”
陳佳妮梨花帶雨的抬起頭,目光中帶著媚意和祈求,一邊嬌柔開口,一邊要把頭埋下。
“這不是臟不臟的問題,而是你喝醉的問題。”安江歎口氣,閃身避開,抓住陳佳妮的胳膊,一邊扶,一邊道:“我給你攔輛車,你去醫院看下腳踝吧,傷筋動骨一百天,彆真出了什麼問題給耽誤了。”
陳佳妮苦澀點頭,由安江攙扶著去了路邊,然後上了出租車,向醫院駛去。
陳佳妮扒著後座的玻璃,望著站在路邊的安江,淚水大顆大顆的淌落
都是人,都是官,可是,不一樣,真的不一樣的。
隻是,為何上蒼讓她一開始遇到的不是安江呢?
她腐爛的人生,何時才能不再散發惡臭?
“奶奶的,居然當了回柳下惠了!”
安江也是感慨萬千。
剛剛他有那麼一秒鐘,真的動搖過。
這天當被,地當床,小河旁邊快活,連車都不鑽,真的是有點兒難頂,更不必說,還是個千嬌百媚的大美人。
所幸,家裡還有個嗷嗷待哺的女人。
這回,牛奶管飽。
……
一夜熱戰,很快到了第二天白天。
安江略有些困倦的出現在了縣委會議室內,落座之後,縣委辦主任周淩便起身,向與會所有人麵前發放了一份材料,安江掃了眼《太平鄉集體土地在香菇種植基地流轉過程中出現的問題》,眉頭微微一皺。
鐘天祿這是鐵了心要將朱鵬給摁下去啊!
難道,局勢真的已經到了這種白熱化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