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領導,快彆喝了,出大事了。”若是平時,管永正肯定要寒暄幾句,可現在哪裡有這個心思,苦笑一聲後,便將事情的原委說了出來。
一聲落下,電話那邊的季道全醉意頓消,體內流淌著的香醇醬香都燒成了洶湧火焰,抓在手裡的慶功美酒杯立刻被他重重摔在了對麵的牆壁上,化作玻璃碎渣應聲灑落滿地的同時,咬牙切齒的喝罵道:“這個畜生!”
他現在真的是恨不能一步邁到齊州,出現在季方正的麵前,掄圓了胳膊,將季方正的那張臉抽成個豬頭。
這個混賬東西,他千叮嚀萬囑咐,讓夾緊了尾巴做人,怎麼就是不聽勸呢?
那些要錢的女孩兒,知情又識趣,花樣又多,說話又好聽,難道還不夠嗎?
怎麼就要跑出去強迫彆人呢?
而且,怎麼就非得去齊州,去安江的眼皮子底下折騰,還讓人家抓了個現行呢?
季道全這一怒,包廂內彭林等人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一個個麵麵相覷,滿臉的迷惘,不知道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竟是如此失態,動了這樣的雷霆大怒,生生這場喜宴有種變成了喪事的感覺。
管永正聽著電話那邊的動靜,知道季道全是被氣到了,歎了口氣,然後道:“老領導,形勢比人強啊,您看,要不您聯係下安書記,表示表示,看能不能把事情壓下來。”
季道全聽著這話,咬牙切齒的喝罵道:“壓什麼壓?他是成年人,就應該為他自己的行為負責!老管,你也不要管,法律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我季道全就當沒有這個逆子!”
管永正此刻簡直都想笑了。
這季道全啊,真的是麵具戴久了,都這時候了,還要維護他大公無私的形象。
彆說彆人了,就連他都給季方正擦過幾次屁股。
他就不相信,季道全對這些事情就能一無所知。
要是真當沒有這個逆子的話,早八百年季方正就該在監獄裡麵待著了。
沒有這位昔日縣委書記,如今市長的溺愛和縱容,無論季方正做錯什麼事兒,都幫他兜底擦屁股的習慣,季方正覺得無論怎樣為非作歹,都不會受到應有的懲罰,他能養成今時今日這種飛揚跋扈的性格嗎?
說起來,他都有些恨季方正。
都是這個小畜生,把他的寶貝兒子給帶壞了!
隻是,管永正卻是忘了,所謂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什麼人投奔什麼人的道理。
他看季道全看的透徹,但放到他自己的身上,那就是迷霧重重。
“老領導,現在不是說氣話的時候,而且最壞的情況也沒有發生,還有回旋的餘地。”不過,管永正也明白,這件事還是得季道全出力,才能平息,乾笑兩聲後,放低語氣道:“我知道您大公無私,最討厭因私廢公,求您拉一把管櫟,這孩子吃不了去監獄的苦啊。”
“子不教,父之過,老管,我們的教育方式有問題啊。”季道全就等著這個台階,歎了口氣,緩緩一句後,道:“我聯係一下安江,你先過去看看情況,記住,一定要安撫好受害者的情緒,該道歉道歉,該賠償賠償!到那裡,先替我抽那個畜生兩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