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給自己做手術?”
賀寶平疑惑的向賀思建看去,不明白這話是個什麼意思。
“這是他弄出來的東西,你看看。”賀思建點開琅琊乾部考核機製條例,遞到了賀寶平的麵前。
賀寶平接過手機,翻看了幾眼後,啞然失笑道:“這位小老弟還真的是膽大包天,敢為常人所不能為,這是要砸彆人的飯碗了,斷人生計,彆人會善罷甘休嗎?!”
賀思建苦笑著點了點頭。
安江此舉,的確是膽大包天。
實際上,這件事情,內部已經吹過很多次風了,也不止一個人想過進行整肅,可是,根本推行不下去,畢竟,這是百萬槽工衣食所係,而且做了,傷的是自己人的心,要變成被千夫所指的惡人,擔心會給內部帶來不穩定。
可現在,安江這家夥,卻是膽大包天,冒天下之大不韙,為常人所不敢為,或者說是為常人所不願為之事。
出發點絕對是好的,可是,結果卻難以預料。
“你的路,我現在還能看清晰;他的路,我已經看不清了。”賀思建輕輕歎息道。
“二叔您謙虛了,什麼能瞞過您的眼睛。”賀寶平笑著搖搖頭,遲疑一下後,向賀思建詢問道:“據說這位小老弟進入了那個序列,不知道是真是假?”
“隻是一批人裡的一個而已,試玉需燒三日滿,辨材須待七年期!進不進序列,還是七年後再看吧。”賀思建平和道。
賀寶平微笑點頭,旋即,目光一動,道:“這次的事情,不會就是給他的考題吧?”
“天心難測。”賀思建不置可否的搖了搖頭,緊跟著,輕歎口氣,目光悠悠道:“眼下最大的問題是老爺子的身體問題,但未來最大的問題,現在也已經初現了端倪!彆人家,一代能出一個優秀的子弟就不錯了,可我們賀家,卻是一代就出現了倆,太紮眼,太招人恨!”
話說到最後時,賀思建明顯還想再說些什麼,可最終,還是把話咽回了肚子。
他剩下的話,其實很簡單。
賀家不可能說一代裡麵有兩個人上位的,賀家當然樂見其成,可是,其他家,還有這個社會都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到時候,誰上去,誰下來?
無論是賀寶平也罷,還是安江也好,明顯都是有大胸襟、大抱負的。
這樣兩個人,誰會願意退讓一步。
雖然說,就眼下的情況看來,賀寶平比安江領先了幾步。
可是,天心難測,安江想追上來,也不是什麼難事。
而且,賀思建的路是按部就班,安江的路卻是有些特殊,他也看不太清晰,但越是這樣的路數,未來的變數就越大。
賀思建現在最擔心的就是,未來的某一天,賀家會出現兄弟鬩牆,捉對廝殺的情況。
紅樓裡鳳姐抄檢大觀園時,探春甩了王善保家的一耳光之後,有句話說的好——【可知咱們這樣的大族人家,若被人從外頭殺來,一時是殺不死的。古人說“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必須先從家裡自殺自滅起來,才能一敗塗地!】
而且,到了那個地步的政治鬥爭,沒有妥協一說,要麼我把你送進去,要麼就是你把我送進去,不可能說留著老虎在外麵,嘯聚山林,虎視眈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