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通跪地的趙安平驚呆了身邊的馮西,他什麼時候見過小安安這樣了。
馮西瞪大眼睛,滿臉不可置信地說道:“兄弟,你這是咋了,吃錯藥了啊!”說著就上前攙扶跪地不起的趙安平。可是趙安平不為所動,雙眼直盯盯看著寧心靜氣的李光書,他現在心裡想的隻有拜師學藝。
李光書緩緩睜開眼睛,也不去看跪在地上的趙安平,但口中卻說道:“為了什麼?”
“不為什麼,就是想學。”趙安平大吼道。
李光書轉而看向馮西,問道:“你小子呢?”
馮西還處在懵逼狀態,卻被趙安平一把拽倒在地,很快反應過來:“求先生收了我們兄弟倆。”
對於李光書而言,能有個衣缽傳承自是好事,況且趙安平這小子天資聰穎,人也機靈,很順他的意。至於馮西,雖不是什麼大才,甚至有時候還傻乎乎的,但貴在淳樸、厚道,也算可傳之人。況且兄弟倆好得就像一個人似的,做了師兄弟也能有個照應。
看著跪在地上的倆少年,李光書想起了當年的自己。曾幾何時,風光無限的太極門下,他一人獨領風騷。可月有陰晴圓缺、世事古難全,也不知現在還有幾人記得曾今那個太極門。
收回思緒,李光書走至石凳前坐下,也不答應他倆,隻是靜靜地看著趙安平和馮西。
“先生,您還有什麼要求儘管提,我和小安安一定滿足您。”馮西看著悠然自在地李先生,不禁心中也沒了底氣。
但趙安平卻不這麼想,拉著馮西就往廚房走去,出來之時兩人手上已然多了杯茶。就這樣,一場簡單到極致的拜師禮還沒開始就宣告結束。李光書似乎還沉浸在兩人的那聲“師父”裡,心裡美滋滋的,回味無窮。
趙安平和馮西起身後,快速走到放置各式各樣的武器架前,這個摸摸,那個耍耍,從小到大,他倆除了菜刀與木棍,還真沒碰過其他什麼武器。
“刀槍劍戟等等這些所謂的武器,看著差彆很大,實則他們貫通的招式殊途同歸,以後你們就會慢慢明白的。”李光書說道。
馮西急不可耐的說道:“師父,我倆還不知道師從何門呢?”
李光書忽然神色肅穆,說道:“我是李氏太極門第十四代傳人,李光書。我李氏太極門的動作主要以掤、捋、擠、按、采、挒、肘、靠為主,至於真氣層麵的東西我以後會慢慢告訴你們的。還有,繼續叫我先生吧,顯得有文化一些。”
趙安平終於還是沒忍住,開口道:“先生,我們開始吧。”
李光書自然知道趙安平說的開始是什麼意思,微笑道:“不要著急,我們李氏太極講究內外兼修、剛柔相濟,寧心靜氣才是重點,正所謂磨刀不誤砍柴工。”
看著兩個一頭霧水的徒弟,李光書就知道自己講多了,話鋒一轉,笑道:“明天一早去城外的無理峰,到時我帶你們體會什麼叫做寧心靜氣。”
李光書的話音剛剛落地,院門外就傳來一陣喧嘩,求饒聲、哭泣聲伴隨著刀劍碰撞聲此起彼伏。
倆徒弟同時看向師父,李光書搖搖頭說道:“可憐現在的江湖,已經不純粹咯!”說完便走向裡屋。
趙安平從小在這片地方長大,也習慣了大街上偶爾會有的幫派拚殺。這些幫派和武林門派還有所不同,他們追求的隻有一個“利”字,而武林門派多多少少還講一些江湖規矩與門風。
趙安平拉著馮西搬了兩條凳子站在院牆內,偷偷看著大街上幾十人造就的血腥場麵,砍人的、被砍的、放冷箭的、幕後指揮的應有儘有。
“小安安,你說這些人光天化日之下如此打殺,官老爺怎麼不管管呢?”馮西問道。
“這兩個幫派分彆是青龍幫和劍堂,是我們京畿道最大的幫會。那個青龍幫的人作惡多端,在京畿道盤踞已久,根深蒂固,據說還有朝廷的人在背後撐腰。”趙安平答道。
馮西:“我滴個乖乖,我說咋就那麼囂張呢。”
趙安平:“我猜官府不管的主要原因還是存心想讓他們自己內耗,而且就算他們管了,估計最後也是石沉大海,翻不起丁點兒浪花。”
趙安平也不是空口無憑,陽春樓去年有個聽曲兒的富貴子弟,因為和青龍幫幫主付兵點了同一個姑娘,最後被打得鼻青臉腫,無處申冤。起初官府隻是派了個捕快來陽春樓帶走了付兵,誰知第二天晚上付兵又出現在陽春樓,然而那個富貴子弟卻再也沒有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