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這一切,那兩個香灰手掌也消散的差不多了,隻剩下通心魔躺在地上死魚一樣蠕動。
在他愕然的感受中,眼前的少年三下五除二將他的衣服扒得精光,又摸出一支毛筆,蘸著腥臭的油膏,在他身上寫滿了字符!
隨後李炎抖開那一捆經幡,先綁住通心魔的手腳捆了個龜甲縛,隨後像是裹木乃伊一樣把通心魔徹底捆住,眼睛也都蒙得死死的,隻留了一個鼻孔透氣。
在亦莊裹屍體裹得順手了,這事兒實在簡單。
這一切說起來長,其實不過幾十息的功夫。
再一看那剛才被他拋出去的歹人,已經連摔帶嚇當場氣絕了。
李炎連忙一手一個拎起通心魔和昏迷中的大哥李林,向著山下狂奔而去。
他的步伐極快,動作幅度極大,仿佛後麵有鬼攆一樣,在這黑夜的森林之中健步如飛地跑下山去,一會兒功夫就已經沒影了。
下山的路上,李炎背著昏迷的李林發足狂奔。
左手中拎著的通心魔終於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他讓一個凡人給抓住了!
此時通心魔在李炎手中拚命掙紮,想要掙脫束縛,卻苦於被死死綁住,大關節又都脫了臼,根本掙脫不開。
更讓他感到壓製的,則是身上被畫的那些符文,讓他莫名膽寒。
李炎連忙安撫道:
“我知道你很著急,但是你先彆急。”
一邊說著,李炎已經帶著昏迷的李林大踏步狂奔進了葦子鎮,來到了自家的小院外麵。
他長舒一口氣,將哥哥李林放下來背靠在家門之上,想了想,又將那藥王參從藥簍摸出來,放進了懷裡。
這藥王參實在是太過惹眼,大哥留著後患無窮,不是什麼好事兒。
至於大哥欠刁三的高利貸,把債主殺了,債自然就消了。
將大哥安頓好,李炎用力敲了敲院門,等聽到裡麵傳來起身點燈和嫂子胡月娥的腳步聲,這才又拎起通心魔,轉身狂奔而去。
並沒有往義莊的方向走,而是一路朝著鎮子西麵的一座小賭坊而去。
那裡是刁三的產業,也是他常住的地方。
隻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既然這刁三早就已經盯上了李林和嫂子,那自己也無需客氣。
另外還有那個藏在幕後的大人物,也要儘快找出來。
否則的話,既然對方今天沒能害死大哥,那一定還會找第二次、第三次機會,直到徹底害死李林、霸占嫂子為止。
大家無冤無仇,這幫人竟然如此狠毒。
今夜須得解決一番。
隻不過要謹慎一些,最好是一個個暗殺,不能留下被官府追查的痕跡。
李炎一邊盤算,一邊揮了揮手中的鐵鍬,發出“嗚嗚”的破空聲。
很快,他已經拎著通心魔來到了一處掛著“賭”字旗的小院外。
一陣喧嘩聲隱隱從裡麵傳來。
雖然已經是深夜,裡麵的人竟然還在賭錢。
李炎縱身一躍,一手抓住牆頭,輕輕一拽,已經翻過牆頭,落在了院子裡。
隨手將通心魔丟在地上,對方不安的扭動了一下。
李炎踢了對方一腳,低聲安撫道:“帶你見個朋友,不必拘謹。”
他拎著鐵鍬緩步上前,站在了門外。
就聽裡麵正傳來推牌九和聊天的聲音:
“三哥,那李家小娘們兒確實不錯,算是風韻猶存,不過你什麼時候好這口了?咋還喝上陳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