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勒唱到最後一段,話音剛落,就見那法陣之中猛然騰起一陣罡風,將牛麻包裹其中,迅速旋轉,仿佛要將他體內的祟氣抽離出來。
隻是這罡風旋了幾息,卻沒有絲毫祟氣產生,反而是罡風就此散去。
敖勒將手一招,那七枚陣釘立刻回到他的掌中,再次收進了腰間的鹿皮兜裡。
“查驗完畢,這位牛麻兄弟清清白白,身上沒有一絲祟氣,自然不可能是拜邪神的。”
敖勒點點頭說道。
聽到這話,李炎和周博言心中同時鬆了一口氣。
周博言連忙將牛麻拉到一旁噓寒問暖,問牛麻是否覺得有什麼不適之處。
李炎早就已經確定,拜他這個玄天福尊,並不會有什麼祟力沾染,畢竟他一直都是直接給牛麻加點賜福,從未直接將神力作用其身,現在更加驗證了自己的看法。
當下朝著一旁的裡正周博言一指,笑道:
“敖勒師兄,來都來了,我看乾脆也給裡正大人上陣一驗,免得錯漏了。”
周博言心中大驚,連忙笑道:
“李大人真會開玩笑,也……也好,我還沒試過咱們司天監的手段呢。”
聖子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對方已經叛出羽化會?隻是隻要拜過邪神,叛教也沒有用,司天監可不管這些!
敖勒此時麵露疲憊之色,搖搖頭說道:
“小李哥莫要說笑了,我這薩滿法用起來勞心勞神,還是算了。”
一早將整個義莊圍了施法,已經消耗了很多靈感,現在既然牛麻已經擺脫了嫌疑,那裡正周博言自然也不必再測。
隻可惜線索在展玉鵬身上又斷了……
當下對李炎道:
“查案要緊,小李哥不是說那書塾的紀夫子十分可疑?咱們現在就去,免得打草驚蛇。”
眼見自己這招以進為退起了作用,李炎當下笑道:
“好,一切全聽敖勒師兄的。”
當下,朝著周博言和牛麻一抱拳,轉身和敖勒帶著一眾捕快出了周府。
周博言帶著牛麻一路笑臉送出來,等到敖勒和李炎走得沒了蹤影,這才擦了擦腦門兒上的汗,長舒了一口氣。
雖然是冬天,他的後背卻已經全都濕透了。
此時他已經明白,自始至終,聖子都在幫他遮掩,隻是對方到底如何入了司天監?
需得儘快將這消息報給祭酒大人!
一旁的牛麻看著李炎遠去的背影,用力攥了攥拳。
小李哥已經有如此機緣了嗎?
他也得再加把勁兒了!
……
將周博言和牛麻這邊遮掩過去,李炎心中輕鬆了不少。
現在他在這羽化會和司天監之間走鋼絲,一切得小心謹慎。
雖然不知道柳雲鶴查到了什麼,他自己這邊,卻得儘量行中庸之道,不能讓羽化會覺得他已經叛教,更不能讓司天監看出他的敷衍遮掩。
那紀夫子自然不可能是羽化會的一員,正好可以借著這個機會敲打敲打這個老登,把哥哥李林被騙的銀子拿回來,再拖延一下司天監的查案進程。
牛牛,我這邊給你托著,你趕緊修起來啊!起碼修到筋骨境,再多練些術法,入了聆音境,本尊才有自保之力……
一路想著,眾人加快腳步,已經來到了葦子鎮的書塾。
這書塾屬於清河縣的縣學下轄,算是鄉學,離著還有半條街,就已經聽到了朗朗的讀書聲。
此時李炎放鬆了許多,幫周博言遮掩過去,羽化會那邊也能交差了。
否則的話,昨晚剛做了聖子,今天就抓了羽化會的羽師,也說不過去。
正想著,捕頭趙蒙生已經帶著一眾捕快如狼似虎的撲向書塾,高聲喊道:
“司天監辦案!閒雜人等,速速回避!”
書塾之中原本朗朗的讀書聲猛然一靜,一張滿是驚慌的臉從書塾之中探出來。
一襲長衫,山羊胡,吊角眼,麻杆腿腳,正是紀夫子。
看到司天監來人,他的麵色慘白,口中念誦,猛地將手一拍,一根如同鋼針的羽毛從他手中電射而出,釘住跑在最前麵的一名捕快。
祟力驟然發動,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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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是不是都去玩兒黑神話悟空了?你們說句話啊,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