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篇行路難,赫然被祭煉成了一座寶劍形狀的山峰,從空中落下,落入書山的一座座高峰之中!
“詩鐘九響,絕世名篇!”柳雲鶴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一幕,隻是隨後又瞬間了然,說道:
“正該如此,這不是絕世名篇,什麼是絕世名篇?”
他的道心之傷,剛才都因這首詩而有所愈合,此詩一出,天下的儒生,都能受益良多。
就在這時,天空中那朵詩雲和書山上的那座詩峰猛地亮起道道金色光芒直衝天際,隨後天空中響起雅樂之聲,一道道流光從天而降,衝向李炎,在他的周身盤旋。
這赫然是數百片破碎字紙虛影,僅僅看上一眼就能感受到其中古樸,隱隱蘊含大道。
柳雲鶴笑著道:
“這是……儒聖道韻!是書山學海所降下的獎勵,每一片都可抵一日苦修,炎兒,你有福了!”
李炎連忙拱手道:
“都是柳師提攜,這書山問心,是否可以開始了?”
這什麼道韻也到手了,咱就趕緊搞完了走吧。
你這書山學海實在太過邪門兒,我腦子裡稍稍過一遍你就給我拽出來,整得我現在都不敢亂想,萬一待會兒胸口鑽出來個玄天福尊就完蛋操的了。
柳雲鶴笑道:
“癡兒,你都已獲得儒聖道韻了,什麼書山問心自然不再需要。”
隨後猛然抬頭,看向那流光餘韻,不由眉頭一皺,說道:
“不好,這下就暴露位置了,說不得那幫老不修定會來搶本官的學生!可不能讓他們這幫窮酸腐儒得逞,本官收學生,那以後是要廣發喜帖昭告天下的!我們走!”
說著,抬手搭在李炎肩上,向後一退,兩人的神念已經從那書山學海之中驟然消失。
柳雲鶴帶著李炎剛剛離開,那書山學海的天邊就有幾道流光轟然而至,落地之後,赫然是幾個身穿長衫的老者,其中竟然還有一名老嫗,若是柳雲鶴在這裡,自然能認出,這幾個都是名動天下的大儒。
“正川先生,明溪先生,退之先生,還有茂舒公,你們來了。”一名中年儒士拱手道。
“克明先生有禮。”那老嫗點點頭道,“剛才正在講學,突覺書山學海震動,前來一觀,就看到了那絕世名篇!”
另一名捋著山羊胡子、身穿麒麟官袍的男子望著書山高處那座劍峰,急得抓耳撓腮,說道:
“乘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好詩,好詩!到底是何人所寫?詩鐘九響,如此絕世名篇,已經足以傳頌萬世了!到底是何人?”
旁邊一個頭發胡子花白的矮胖老者緩緩說道:
“何止,那‘我勸天公重抖擻,不拘一格降人才’,雖僅僅是詩鐘三響,卻同樣老道淩厲,看似不如‘乘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鋒銳,卻是綿裡藏針,忍辱負重,同樣是極好的。”
又一名仙風道骨的儒雅老者上前一步,望著那詩峰詩雲緩緩說道:
“這兩首詩風格迥異,如果不是遠遠看到儒聖道韻落向同一處,我都要以為是同時出了兩個詩才,風格莫測,更是難得,天下有名的文才,老夫都了如指掌,這定然是個後起之秀!若是能做老夫的學生就好了……”
聽到這話,那身穿麒麟官袍的男子冷哼一聲,說道:
“退之先生,你都號稱三千弟子了,還想要這新起的詩才,跟你歸隱山林不成?老不修!如此大才,該當拜入老夫門下,在朝堂磨礪!”
剛才的矮胖老者胡子一顫,怒斥道:
“吳正川,你這就無理取鬨了,你的門生故舊還少麼?這詩才鋒芒銳利,入了朝堂那汙穢之地,隻會折了銳氣!當跟隨老夫入茂舒齋,磨一口胸中浩氣!”
三人當場吵嚷起來,就聽旁邊那老嫗冷哼一聲,說道:
“如此大才,想必早就有了師承的,難道你們幾個老不修,還去搶奪不成?丟人現眼。”
被稱作茂舒公的老者撇撇嘴說道:
“怎麼,搶弟子的事情,能叫搶麼?老夫這是提攜後輩!他的老師敢阻攔,我就一同收入門下。”
正說著,就見天邊又是十幾道神念流光呼嘯而來,更多的大儒被驚動,向著這個方向而來。
書山學海秘境勾連著天下大儒的神魂,絕世名篇一出,天下文壇,為之震動!
……
狐仙廟後院廂房之中,李炎和柳雲鶴的神念已經離開了那書山學海,回到身體之中。
看著眼前的那幅水墨畫上已經出現了幾個墨點小人,柳雲鶴長舒一口氣,將這幅畫收了起來,說道:
“本官就知道偏有那些不要臉的老不修,定要冒出來作妖,幸虧見機得快,否則就要被他們纏住了,好險,好險。”
李炎此時眉頭微蹙,看向自己的掌心。
就見那裡赫然有一滴懸空的墨滴,散發著金色光輝。
【儒聖道韻】:【儒聖遺物所化道韻,對儒道修士可抵一年苦修,可修補儒士道心,帶有儒聖的酸臭味兒,惡心,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