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瞬間讓在場的數十名羽化會教徒一怔。
這聖子竟然會武功!?
不是說手無縛雞之力麼!?
楊勁鬆看著李炎的拳頭,眼睛一眯,森然道:
“你竟然會打烈陽拳!?”
剛才李炎所打的,正是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祖傳烈陽拳。
隻是為何對方的拳頭竟然可以發光?
障眼法?
李炎麵色誠懇地點頭道:
“不錯,正是烈陽拳,前些日子攢了五兩銀子,從拳館鋪子裡買的,確實是氣血境的好拳法。”
楊勁鬆看看那幾具屍體,冷然道:
“聖子倒是挺會藏拙,這幾拳,起碼有氣血五重的功力……隻是若你覺得偷學了我楊家的烈陽拳,就可以洋洋得意,那就大錯特錯了……某家現在就讓你明白,什麼才是真正的烈陽拳!”
說話間,楊勁鬆身形一閃,已經出現在李炎麵前,雙拳一片赤紅,大開大合,以烈陽拳法打向李炎。
這聖子自以為聰明,不知道從哪裡學了幾招烈陽拳,又隱藏了功力,就以為能夠在這獻祭之中幸免,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整個計劃之中,最難掌控的,就是那司天監監師柳雲鶴。
對方畢竟是成名已久的儒道名家,哪怕遭逢變故道心受損,也同樣不可小覷。
至於這個什麼天生神選的聖子,不過是個好薪柴,連祭品都算不上的東西,隨意拿捏,也敢逞能?
楊勁鬆眼睛一眯,手上變幻,已經用出了祖傳的烈陽三秘技!
獅子搏兔,亦用全力,輕視對方並不代表他會鬆懈!
隻是就在這時,讓他難以置信的一幕發生了,那李炎的雙拳之中再次閃動光芒,竟然燃起了兩道火焰,就附在拳鋒之上。
緊接著對方的拳路每一招都和他一模一樣,兩人的拳頭轉瞬間已經相擊了數十下,發出如同鞭炮一般劈裡啪啦的爆鳴!
甚至,他能夠感覺到,對方的拳速明明比他還要快,隻是為了照顧他的速度,才慢下來和他對拳。
那種感覺,仿佛是每一拳都被一團團麻繩纏住,憋屈難耐。
而且對方拳鋒之上的這一層火焰,讓他的雙手灼痛難當,轉眼間已經有焦糊味兒飄出。
“去死!”楊勁鬆的烈陽三秘技即將打完的瞬間,猛然大喝一聲,拚命向前一攻,隨後驟然向後退去,脫離了戰局。
他的雙手此時一片焦爛,因為疼痛而顫抖不已,看著眼前那麵帶微笑的少年聖子,顫聲道: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你……你這是什麼拳?這不是烈陽拳……你怎麼會我楊家秘傳的烈陽三秘技!?”
他心底已經明白,對方打的就是正宗得不能再正宗的烈陽拳,隻是卻又絕對難以承認這一點,他最擅長最引以為傲的東西,反而成了彆人的武技,這一點實在是難以接受。
李炎微微一笑,晃了晃拳鋒上的火焰將之熄滅,說道:
“你是說這個麼?簡單,隻需將烈陽拳修至大圓滿,就能隱約觸摸到奧義,能以氣血形成拳焰,烈陽拳,烈陽拳,這拳法,正是因此而得名……”
隨後一臉訝然地看向楊勁鬆道:
“怎麼,你不知道麼?”
楊勁鬆張張嘴,喃喃道:
“我……我……”
他不想承認,心底卻有一個聲音正在狂呼:
原來這就是烈陽拳!原來那拳焰才是烈陽拳的奧義精髓!
隻是為何他從未聽祖父和父親提起過?甚至家傳的秘籍之中,也從未有過如此描述……
不……我不甘心!我苦練烈陽拳數十載……
楊勁鬆的眼神瞬間變得陰狠,不顧一切地向李炎衝去,邁著詭異的步伐,麵色赤紅,雙拳在懷裡一轉,已經戴上了兩枚銳利的鐵指虎。
烈陽拳本就浩大剛烈,配上這鐵指虎,他的戰力能提升兩成!
烈陽三秘技!
你不是要對拳嗎?
看看是你那焰拳厲害,還是我的指虎銳利!
隻是就在這瞬間,李炎的招式猛然一變,不再是和他一模一樣的烈陽三秘技,而是變得更加奧妙無窮,同樣是烈陽拳,卻和楊勁鬆所知道的完全不同。
相比之下,他一直所修習的更像是開蒙的基礎招數,對方的精妙招式,才是最頂峰的所在!
“嘭嘭嘭嘭嘭……”
密集的拳聲響起,楊勁鬆整個人根本避無可避,已經被一道道拳影迎麵擊中,口噴鮮血,渾身焦黑,騰空摔落在地。
那拳焰甚至將他的衣服都點燃,求生的本能讓他落地之後立刻打滾,這才熄了那火焰。
他的眼神都變得空洞,全身特彆是雙手不住顫抖,顫聲道:
“這是……什麼招式?”
李炎一臉誠懇地說道:
“這是烈陽九秘技。想學的話,我教你啊。
烈陽九秘技?九秘技!?
聽到這話,楊勁鬆像是丟了魂兒一樣蜷縮成一團,淚流滿麵
,不住顫抖,甚至都不敢看向李炎。
他的道心破了。
眼見楊勁鬆敗落,一旁的兩名羽師對視一眼,那名老嫗冷哼一聲道:
“果然隻是個小地方出身的廢物武師,虧你還敢吹噓得多麼勇武,僅僅是幾個回合,竟然就敗下陣來!”
他們二人並不是葦子鎮本地的羽師,而是追隨赤羽祭酒和聖女大人從其他郡縣而來,本來就對楊勁鬆這種地頭蛇十分瞧不上,此時見對方如此,自然更是瞧不起。
身為術士,他們天然就鄙夷武者。
此時雖然楊勁鬆敗落,那反逆的聖子也展露出一直藏拙的武功,不過他們卻絲毫不慌。
再強的武師,也不過是粗鄙武夫罷了,如何能和他們這些修煉羽術多年的術士相比?
說話間,在場剩下的幾十名羽化教徒已經分散開來,將眼前的聖子李炎團團圍住。
隨後就見以那兩名羽師為首,足足有九人齊齊抬起右手,口中念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