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裡還看不出來,這牛麻竟然是剛剛經過他的氣息引導,明白了這秘技的奧妙,竟然當場就入門了!????這就說明牛麻不光是根骨好,連悟性都是上上之選!
蕭楚才仰天大笑,隻感覺心中暢快。
哪怕剛才在那葦子鎮之中,在柳雲鶴的麵前吃癟,相比之下都沒有什麼了。
當下對一旁的段正雲說道:
“雲兒,你帶小師弟先回縣城,到宣政院的宅邸之中選一處最好的住下!過兩日為師要大擺宴席,慶賀得此麒麟兒!”
“是!小師弟天縱之資,定能接過師父衣缽!”段正雲同樣滿臉笑意,心中卻已經陰沉下來。
等到段正雲和牛麻二人離開,蕭楚才的臉上笑容不減,轉頭看向葦子鎮的方向,神色凜然,將手一招,兩名心腹緹騎立刻上前聽命。
“去,給州正大人傳話,就說柳雲鶴借著剿滅羽化會的機會,搜集了大量對相爺不利的證據,很可能要上奏重審湖州滅祟案,另外他這幾日讓吏員查了清河縣拜神捐的捐目,很可能要打拜神捐的主意,另外……”
“告訴州正大人,府台大人這些年祭煉仙丹供奉聖上,不是一直缺一味關鍵的藥引麼?那柳雲鶴收了一個學生叫李炎,是天生神選,不聾不啞,不殘不缺,嘿嘿,實在難得……”
……
葦子鎮的演武場上,見那蕭楚才帶著一眾滅祟緹騎灰溜溜的走了,在場的一眾鄉民連同那些捕快們不由歡聲雷動。
他們雖然不知道這其中的黨爭根由,但柳大人今夜拚卻性命也在保護他們,那些宣政院的滅祟緹騎一來就胡亂打人,耀武揚威,這其中簡單的好惡,他們還是分得清的。
這柳大人一看就是好官清官,更不用說他的弟子還救了整個葦子鎮上下幾萬人的性命!
至於在場那些縣裡來的官老爺們,夾在司天監和宣政院之間麵色煞白一臉難色,那就不是他們能管得了的了。
很多人此時也終於明白,今晚的鎮邪法會,那位縣令老爺為什麼沒來。
當夾板的滋味兒,委實不好受。
李炎此時也發現了人群之中的大哥和嫂子,連忙過去相認,將這幾日的實情說了。
李林和胡月娥少不得埋怨幾句,不過看到自家小弟如此出息,還成了司天監的監生靈官,也都歡喜不已。
柳雲鶴得知兩人是李炎的哥哥嫂嫂,當下也麵色和善,過來見了李炎的家人,勉勵幾句,結下善緣,一時間皆大歡喜。
擂台之上,原本那輔仁堂的少東家高玉坤正自失魂落魄,此時看到自家的藥鋪管事竟然就是那位李炎李大人的親哥哥,不由喜出望外,連忙知會了他的父親、輔仁堂老東家,一同前去找到李林和胡月娥,一陣噓寒問暖。
同時暗自慶幸,平日裡對李林還算可以,起碼並沒有苛待。有了這一層關係,他們家的鋪子,想必是能夠保下來了。
此時誰都明白,經過了這一夜的巨大變故,整個葦子鎮的五家豪紳一夜之間去了三家,定然會有一場大洗牌,各方勢力重新分配。
死去的人已經死了,活著的人還要生活。
死人留下的產業,就要重新分配了,或許會有新的四家、五家、六家豪紳出現。
隻是無論新出來的豪紳有幾家,有一件事是確定的,這裡麵定然會有一個李家!
與此同時,李炎的神念之中猛然一震,瞬間湧入大量信息:
【武技】·【大江三疊浪……入門……小成……精通……大成……大圓滿】!
不由嘴角微揚,心中喝一聲彩。
好牛牛!
……
羽化會獻祭的事情鬨得實在是太凶,當晚很多人一夜沒睡,一直都在清查整個葦子鎮的羽化會教徒。
隻不過令人遺憾的是,整個葦子鎮的羽化教徒全都在這囊括了全鎮的法陣之中,被獻祭成了飛灰。
想抓個活口審判一番都難。
從另一個角度來說,清查教徒倒也變得方便了許多,隻要看誰家有人突然失蹤,剩下滿地飛灰,自然就能定了。
而且這些羽化教徒很多都是全家入教,無一幸免。
好在最後還是找到了一個活著的羽化教徒,正是之前被抓的紀夫子。
紀夫子被抓之後,被連夜送到了清河縣城的大牢之中,準備等抓到其他教徒之後,再一同淩遲。
卻沒想到抓來抓去,最後隻剩下了他一個。
柳雲鶴將相關情況通傳給縣令之後,那位縣令老爺立刻如同什麼燙手山藥一樣,推給柳雲鶴讓他全權負責。
最終決定,兩日之後,就在這葦子鎮的演武場上,當中把紀夫子淩遲處死,以儆效尤。
也算是給鎮子上義憤填膺的鄉民們一個交代。
柳雲鶴等人公務繁忙,就由李炎監刑,也算是給他在這鎮子裡立威。
這日晌午,李炎在演武場新搭的涼棚裡坐著,一邊呷著茶水,一邊看著被五花大綁拖上刑場的紀夫子,和在場的數萬鎮民一同觀刑。
鄉下日子簡單而又無聊,能看看刮人實在是一件極為有吸引力的事情,更何況刮的還是熟人,整個鎮子上跟過年似的。
“饒命!求李大人饒命!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饒命,求大人饒命啊!”
此時的紀夫子被五花大綁拉上刑場,麵色煞白,拚命呼喊。
他怎麼也沒想到,當初悶下了李家二十兩銀子,竟然換來個淩遲處死的下場。
本來在縣城的牢房裡住了這幾天,他就惶惶不可終日,此時被拉上刑場,嗓子都已經喊啞了。
看到這一幕,李炎不由露出不忍的神色,歎一口氣說道:
“我這個人,最是心軟,這紀夫子畢竟曾是我在書塾裡的蒙師,這嗓子都已經啞了,喊的怪疼,實在是不忍心……”
一旁的趙蒙生連忙上前一步,低聲抱拳道:
“大人,是否要知會那劊子手,待會兒給那紀連河心窩上一刀,來一個痛快?”
李炎擺擺手說道:
“不必,把他嘴堵上就好,這樣嗓子就不疼了。”
趙蒙生打了個哆嗦,連忙說道:
“大人仁義!”
隨後下了監刑台,前去吩咐。
就在這時,一名臉上貼著膏藥的侍從拎著一壺開水上來,給李炎的茶壺加水。
李炎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心中歎息。
等到這紀夫子死了,整個葦子鎮的羽化教徒就徹底死絕,也沒人知道他曾是羽化會的聖子了。
正想著,就聽那侍從低聲說道:
“聖子大人,大祭酒問您安好。”
李炎一驚,一口茶水差點噴出來。
我聖你媽了個巴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