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僧見過袁同儉。”宣政院衙門的書房之中,乾德滿麵笑容,雙掌合十,向眼前的袁俊行禮道。
袁俊微微點頭,麵帶微笑,淡淡說道:
“風雪之夜,還勞煩乾德上師大駕,實在抱歉,隻是此事事關相爺籌謀,不得不如此了。”
乾德連忙恭敬笑道:
“袁同儉言重了,我等俱是為相爺做事,這都是應該的,哪怕是天上下刀子,小僧也必然會到。”
袁俊點點頭,迅速說道:
“本官此次前來,一是為了那金丹之事,二是為了那血靈邪神的神廟之事。乾德上師,那丹爐準備得如何了?”
乾德連忙點頭道:
“請袁同儉放心,清河縣不染寺之中的金丹丹爐傳承已久,年年煉丹,不曾有失,小僧作為丹爐使,也從不敢懈怠。”
“今年天時不好,再加上拜神捐過重,這清河縣多有破家的,小僧暗中使人搜羅采買了不少男童,幫他們剃度入了不染寺,就和那丹爐關在一間房裡,行清淨之事,那丹爐得了這麼多男童的元陽滋養,幫他們淨化身心,已經變得越發壯實哩,現在已經入了九品。”
聽到這話,袁俊不由現出滿意的笑容:
“如此甚好!沒想到這小小清河縣,竟然還有入品的丹爐,再加上那天生神選作為藥引,定然能出一爐好丹,這些粗丹煉好之後,再送到京城不染寺重新祭煉,金丹可成,我等就是大功一件!”
一旁的乾德此時微微搖頭道:
“就是那天生神選,實在不識抬舉,能讓他做煉丹的藥引,得見不染仙主的榮光,這可是無上光榮之事,竟然靠著那柳雲鶴和太史茂舒欺壓我等,仗勢欺人,實在可恨。他現在既然封了司天監監師的官職,那更不好動他了……”
蕭楚才的臉上現出陰鷙之色,森然道:
“那柳雲鶴已經走了,司天監隻剩大貓小貓三兩隻,自然是任由我等拿捏!這天生神選的事情,放在本官身上。”
袁俊讚歎道:
“好!此事辦妥了,定然有大封賞!相爺最看中的,就是這等辦實事的人!再者,蕭院正就沒有想煉的丹麼?仙爐五年一開,機會難得,人生又有幾個五年?我記得蕭院正卡在這筋骨境已經多年,難道不想更進一步麼?”
一旁的乾德嘿嘿一笑,說道:
“蕭院正五年前提供的藥材,現在還有些藥性哩,就是不知道這次能給出何等大藥?”
蕭楚才的臉上似笑非笑,並未答話。
隻是忽而說道:
“袁同儉,我那弟子牛麻,已經是氣血八重,我知同儉帶來的封賞之中有一顆破境丹,不知何時可至?”
袁俊意味深長地看了蕭楚才一眼,緩緩說道:
“蕭院正倒是舍得……那些賞賜都是從州府而來,和本官不過前後腳,想來明日就能到了……”
幾人商定完畢,乾德這才帶著兩個小沙彌出了宣政院衙門,上了馬車。
隻是這馬車卻並未回不染寺,而是朝著相反的方向,往城南的一處宅院而去。
他身為不染寺的住持上師,向來都要寶相莊嚴,以高貴麵目示人。
隻是身為上位者,免不了有些小愛好。
這些愛好往往不便在不染寺之中搞,畢竟是在真神神位之下,怕影響修行道心。
所以專門在這城南置辦了一處宅子,用來蓄養愛好。
很快來到這宅子門口,趕車的小沙彌立刻上前敲響了院門。
“誰呀?”一個慵懶之中帶著一點嫵媚的男聲響起,院門被打開,就見這赫然是一個蓄著大胡子的男子,微胖,像一頭熊,腳踏一雙矮靴,還露出了裡麵的白襪。
這男子看到麵帶微笑的乾德之後,先是一怔,隨後關切道:
“你這死鬼,怎地這天寒地凍地又來了?快進屋來,你前次送來的那幾個小子都嫩得很,在臥房裡鎖了七日,都乖覺著哩。”
乾德搓搓手,現出一絲悲憫的笑容,說道:
“這些窮小子,被那苛政弄得家破人亡,實在不易,且讓貧僧來度化則個……淨覺淨敏,你們二人也來,今晚貧僧就開個無遮法會,一起度化了……”
……
郊外的風雪呼嘯,隻是此時的羽翩然在那雙通幽重瞳的幫助下,靈感通暢,生生不息,施展靈羽輕身術帶著四人都完全不覺有任何疲憊。
狂風暴雪之中,四人踏雪縱躍而行,就連那三名剛剛被救下的羽師,此時都心中震驚,在他們記憶之中,這位大祭酒可從未有如此強大的靈感。
這份從容,甚至堪比曾經的聖女羅蝶衣。
很快到了一處村落小院,正是羽化會的一處密點,羽翩然將這三名羽師放下,自有羽化會的教徒迎上來幫忙。
那些教徒見到羽翩然之後十分恭敬,又奉上了幾本冊子。
這都是羽翩然白天的成果。
昨夜在玄天福尊的神賜之下突破到了聆音境後期之後,她立刻前去聯絡收攏了羽化會剩下的一眾教徒,特彆是那兩個殘存的羽師。
靠著現在的強大實力和那一雙通幽重瞳,在極短的時間內重新樹立了威信。
“快,立刻為聖子熬些薑湯來!再把本座的丹藥拿來!”羽翩然帶著李炎進了裡屋,在塌上坐下,迅速下令道。
薑湯和丹藥立刻被送來,喂李炎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