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作為申屠雲的義子之一,本身的實力隻能算是勉強排的上號,在那安定郡宣政院之中,也很難有什麼真正的好職位。????這次清河縣宣政院院正蕭楚才死了,阮五本來還想著自己能到義父那裡求一個清河縣宣政院院正的職位,卻沒想到被這牛麻給捷足先登了。
在他看來,這小子根本就是走了狗屎運。
本來隻是個從七品的院判罷了,若不是這清河縣宣政院的人全都死絕了,這院正的位置能輪得到他一個十七歲的少年?
根本還是個乳臭未乾的孩子!
此時正是晚上,這宣政院的正廳之中倒是燈火通明,幾根手臂粗細的牛油大蠟點燃,將這屋裡照得透亮。
那申屠雲前幾日抓了數十名千眼神教的教眾活口,簡直是如獲至寶,一直都在細細地嚴刑拷打,想要從這些千眼教妖人口中榨取一些有價值的東西出來,因此通宵達旦的工作,連覺也不睡了。
這清河縣宣政院原本的演武場,此時變成了拷打逼供的場所,那些邪教妖人的慘叫聲不斷傳來,這幾日可以說是縈繞在整個宣政院之中。
不絕於耳。
申屠雲正在喝酒。
他一手拎著一個酒壇,就那麼如同瀑布一般朝著自己口中倒去。
等到最後一滴酒也都落入口中,他這才將那酒壇丟出數十步,在牆上砸得粉碎,高聲笑道:
“痛快!這蕭楚才,倒是藏了不少好酒!”
喝了整整一壇酒,他的小腹卻不見絲毫變化,仿佛隻是喝了一杯水一般。
這才看向站在門外的牛麻,大笑道:
“牛院正,且進來!”
從那些被抓獲的邪教妖人口中,他問出了萬神盟的一些消息。
在這大齊地界上,若是說哪一路反賊能夠和五大正神乃至大齊朝堂作對,非萬神盟莫屬。
這可是大功一件,因此心情舒暢。
更不用說幾日之後還有大事。
牛麻進了廳裡,向申屠雲抱拳道:
“大人。”
申屠雲看著眼前的少年院正,滿意地點了點頭,笑著說道:
“你的事情,本官已經飛鴿傳書,分彆給郡守大人和州牧大人都去了信,州牧大人還未回信,不過郡守大人對你十分滿意。”
“少年英傑,力挽狂瀾,擊退那血靈神教的邪徒,你做的好啊!”
牛麻不由一怔,隨後連忙擺手道:
“大人謬讚了,這……下官當時被那九品丹爐擊昏了過去,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等下官醒來的時候,天已大亮,那什麼血靈神教和邪神之類的,下官也都是聽彆人說的……”
申屠雲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微微搖頭道:
“不必推辭,正是你做的,否則,你這七品院正,怎會升得如此快?再一個,那袁俊可是我宣政院的人,更是本官的義子,做下如此人神共憤的大案,你讓相爺的臉麵往哪裡擱?”
“為了相爺的臉麵,你必須力挽狂瀾擊退了那些血靈教徒,也必須是你才行。”
牛麻心中雪亮,明白相黨這是要喪事喜辦,讓他冒功,好保全相黨顏麵。
若是以前,他定然會據理力爭,隻是此時早就已經明白自己當如何去做,當下微微一笑,拱手謝道:
“那就多謝相爺和大人栽培了。”
申屠雲大笑道:
“孺子可教!”
頓了一頓,又說道:
“說起來,本官還未測過你的根骨天賦,倒是要看看你這少年才俊,到底是何等天才。”
當下抬手搭在牛麻肩頭,笑吟吟地催動氣血,想要測一測牛麻的根骨。
他知道蕭楚才對這牛麻比較看重,而且正是看中了對方的天賦,所以才動了歹念,想要將這徒弟煉成丹藥服下。
隻不過那蕭楚才本來就是個蠢材,又沒什麼胸襟氣度,這麼做倒也正常。
想來這牛麻哪怕再怎麼天資卓絕,在清河縣這種小地方,能有個上品根骨就已經不錯了。
估計頂多是個上品下等根骨。
他最有天賦的義子、筋骨境七重的燕朝風,也不過是上品中等根骨,這牛麻難道還能強過燕兒?
申屠雲笑吟吟地說道:
“這武道一途,光靠根骨也不行,還要有大毅力,有足夠的悟性,方能一路向前……竟有如此根骨!?”
一句話還沒說完,他已經雙目瞪圓,驟然喊了出來。
望著眼前的牛麻,一臉難以置信地說道:
“這是……超越上上品級,傳說中的人級根骨?玉骨天成!?”
隨後他猛地想到了什麼,向牛麻問道:
“本官記得,你是個孤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