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千眼教徒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大祭酒明明就在輿輦中,怎麼又突然從外麵走來了?
而此時抬轎的那幾名氣血境的轎夫,也終於看清這輿輦之中根本沒有大祭酒李火旺的身影,連忙將巨大的輿輦放下,齊齊單膝跪地行禮。
李炎淡淡說道:
“都起來吧。”
一眾千眼教徒立刻起身,全都是畢恭畢敬,不敢有絲毫怠慢。
眼前這位大祭酒可是親手乾掉前任祭酒公孫眸的主,更何況還有儀軌境大圓滿的絕對實力碾壓,雖然僅僅上位一天,在整個千眼神教之中,卻已經是說一不二、一言九鼎的存在。
而且對方明明一直在這輿輦之中,這數萬教徒甚至都沒有發現這位大祭酒到底是何時離開,這種實力帶來的震撼,更是讓所有人都心中凜然。
有些親眼見識過昨晚威勢的小頭目,甚至在心中嘀咕,認為這位大祭酒單憑一個人,就能夠將眼前的清河縣城拿下。
之所以遲遲不攻城,顯然是另有其他打算。
李炎此時邁步登上那輿輦,命左右將簾子掀開,端坐在主座之上,淡淡說道:
“召諸位長老和教主前來。”
隨後向一旁的一個座位一指,對敖勒說道:
“坐。”
敖勒此時心中的震驚已經無以複加。
和他之前所想的基本相同,李炎確實是投了邪教,而且就是投了這千眼神教。
隻是和他所猜測的不同的是,李炎並不是投了那千眼神教大祭酒李火旺。
李炎本身就是大祭酒李火旺!
儀軌境大圓滿!?那個手無縛雞之力、天生不能修煉的小李哥?
敖勒隻感覺自己的腦子都已經不夠用了,整個人此時茫然到了極點,而在他的眼中,李炎也變得極度陌生,變成了他根本不了解的一個人。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與此同時,他猛然想到之前的羽化祟案和那血靈祟案之中,李炎一個手無縛雞之力之人,竟然能夠從如此殘酷的環境之中活下來,實在是令人生疑。
隻是之前他太過信任李炎,所以絲毫沒有想到什麼不妥的地方。
現在卻驟然想到了很多!
明白了李炎就是千眼神教大祭酒李火旺之後,敖勒原本懸著的心反而稍稍放了下來。
無論如何,他都不相信李炎會下令攻打清河縣城。
畢竟,小李哥如果是這種凶殘之人的話,之前就不可能挺身而出挽救那幾個差點被不染寺蹂躪而死的少年。
此時聽李炎讓他坐在一旁,他反而沒有絲毫猶豫,就這麼大喇喇走進那房子一樣的輿輦之中,一屁股坐在那張太師椅上。
他倒要看看,李炎到底想要做什麼。
幾名侍從此時已經飛快跑出去,將大祭酒的命令傳達到那千眼教主和幾名長老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