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曼掀開屍布的一瞬間,一個高兒跳到一邊,大叫一聲。
那屍體都成了白骨了,這得多少年了?
牢蕊瞪了唐曼一眼,那郗婷一個高兒都跑到門口了。
“師傅,這得多少年了?怎麼這樣保存呢?”唐曼問。
“十幾年了,無主屍,找到家屬了,在火葬場,不隻是地下停屍間的一百多具無主屍體,還有很多,當年場子的資源實在是有限,新送進來的,都沒有冷櫃放了,沒辦法,就這樣存放,每年場子裡要投入很大的資金,沒辦法,尊重死者,找不到家屬,就不能處理。”牢蕊戴上手套。
揉泥,花式揉泥,郗婷和唐曼揉泥。
“你這麼揉泥,就成死泥了,看我的手。”唐曼說。
牢蕊清理屍骨,然後連骨,屍體成骨,沒有鏈接,要打上連線,恢複屍體。
這個很難辦,沒有照片,就得靠經驗,這種技術活兒,在火葬場,原來成魚能做,現在隻有牢師傅能做了。
“師傅,你說鐵場長是不是真對我們。”唐曼問。
“你想多了,好好揉你的屍泥。”牢蕊專心的打連線。
打完連線的地方,唐曼就上屍泥,教郗婷。
中午,牢蕊說:“好了,今天就到這兒,後天家屬能過來,是外地的。”
收拾好後,她們從後院,往前走,回辦公室。
鐵場長就進來了。
“辛苦牢師傅了,中午我請客。”鐵場長說完,就出去了。
牢蕊他們衝澡,換衣服。
唐曼站在鏡子前化妝,突然,唐曼尖叫一聲,連連的退後好幾步,差點沒摔了。
“師傅,她又出現了。”
鏡子上,伏靈伏在上麵。
“看來她也喜歡照鏡子。”牢師傅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出了辦公室。
兩個人跟著出去,上車,往寒舍去。
鐵場長晚了十多分鐘到的。
點菜,上酒。
“牢師傅,這段時間就辛苦你們了,那些無主屍,上麵也是讓想辦法,找到家屬,占用資源太多了,這一年得投入到上百萬。”鐵場長說。
“吃飯,不談公事。”牢蕊看了一眼鐵場長。
鐵場長笑了一下說:“對,對,不談,不談。”
“鐵場長,聽說你是一位詩人,詩人到火葬場當場長,是有點意味了,生命結束的地方,生命的終點站,能寫出靈魂之作。”唐曼說,這話聽著可不是什麼好話。
“什麼詩人?就是一個蹩腳的人。”鐵場長說。
看樣子,他來到這兒,似乎並不太高興。
吃得差不多了,牢蕊說:“你們兩個先走吧,我和鐵場長聊點其它的。”
兩個人走了,唐曼回家。
唐曼回的西城,坐在那兒看著畫兒,瘮人。
唐曼休息,晚上起來,江曼的母親打來電話,說過去吃飯。
唐曼開車過去,小區的門自動開了,車停進了車位,她感覺有一種回家的感覺。
那是江曼的感覺,還是她的,現在已經是弄不清楚了。
唐曼進屋,竟然看到了唐人坐在裡麵。
唐曼一愣,問:“你怎麼來了?”
唐人說:“我是小漫的表哥。”
唐曼一愣,這又是哪門子表哥?
江曼的母親介紹,確實是表哥。
這到是很意外,表哥殺了表妹嗎?
表哥和表妹在戀愛嗎?
唐曼沒有在這兒問,吃飯,聊天,九點的時候,她離開了,唐人說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