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曼緊張,魂聚。
“不用害怕,沒事的。”康一說。
“上山放棺。”康一說。
從另一條路上的山,這條路很隱蔽,台階一級一級的。
將近四十分鐘,到了上麵,也接近了山頂。
有一條鑿出來的通道,十幾米寬,一直通到那邊。
進去,一側擺著上了漆的棺材。
“每年我都要漆上一遍。”康一說。
這棺材有上百口了。
“這是空棺?”唐曼問。
“對呀,是空棺,備棺,如果有掉棺,就要換棺。”康一打開一口棺材,把屍骨擺放好後,把臉畫放在上麵,蓋上棺蓋。
“丫頭,一會兒你幫我看著點,我要把棺材落到那個位置上。”康一讓唐堅曼看棺材要落的位置。
康一用絞繩,拉木,拖棺,吊棺,放線下棺,很熟練,看來是沒有少做這件事情。
唐曼也第一次明白了,這懸棺竟然是這樣懸起來的。
兩個多小時,懸棺固定好後,康一說:“這兒,我不帶你來,就不要來,很危險的。”
康一和唐曼返回去。
唐曼坐飯,康一修理工具。
吃飯,喝酒,康一說:“你的畫兒隻是一個仿畫罷了,一點進步都沒有,明天跟我學臉畫。”
唐曼沒有想到,康一會這樣說自己的畫兒,她已經很努力了,當然,她不是畫家,沒辦法和康一相比。
下午,康一到湖對麵的小屋子裡拿了紙和顏料,告訴唐曼,節約著點用。
在這兒,紙和顏料是相當貴重的。
唐曼又上山了,那洞裡的造像和壁畫,唐曼已經印在腦子裡了,但是每一次來看,竟然都有著不同。
她不敢碰那些壁畫,康一也是不讓碰。
那造像有一百三十幅,有一些看著相同,顏色是不同的,唐曼一直就是沒有看明白。
也許康一說得對,自己到春天的時候也不一定能學會了。
唐曼出來的時候,下雪了,她坐在外麵,一動不動的,自己是不是有點太愚笨了呢?
康一上來了,她竟然在這兒坐了很久。
“下山吧,一會兒天黑了。”康一說。
下山,唐曼還是不願意說話,吃過飯,早早的就睡了,也沒有畫畫。
早晨起來,康一在做飯。
唐曼穿著皮毛大衣,把自己包裹得嚴實,坐在外麵,看著遠山。
幾場大雪,徹底的是封了山了。
一直到康一叫唐曼。
吃過飯,康一就開始教唐曼畫臉畫兒。
“這臉畫兒,有上千年了,畫兒看著簡單,實際是非常複雜的,一幅好的臉畫兒,需要半個月的時間……”康一講著,唐曼聽著。
臉畫兒確實是複雜,康一的畫法,唐曼從來沒有聽說過。
“那季節和您學畫兒,學的也是這個嗎?”唐曼問。
“隻是一個皮毛,學得五年畫,不過皮毛爾。”康一說。
“您教我的這個呢?”唐曼問。
“專心畫畫。”康一說。
這畫竟然畫了一天,中午飯都沒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