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曼上台:“我叫唐曼,新來的化妝師,大家以後多多照顧,指點。”
唐曼打開化妝箱說:“今天上個高妝,我不說話,不懂的大家可以隨時問我。”
唐曼把義頭顱的布拿下來,開始上妝。
唐曼上妝的時候,感覺自己就在其中,那是一種異樣的感覺。
唐曼一直在化著,台下十分的安靜。
一個半小時,唐曼收拾化妝箱,台上鼓聲就響起來了。
“謝謝您,唐老師。”嶽山一直就看著。
“客氣了,謝謝大家。”唐曼鞠躬,然後拎著化妝箱,出去了,上車回家。
把化妝箱放下後,唐曼到街上的酒館喝酒,坐在角落裡。
她現在不喜歡被彆人看到,就坐在陰暗的角落裡,自己喝酒,不說話。
十點多,唐曼回家,晃著回家,倒頭就睡。
早晨起來,唐曼吃早點,上班。
到辦公室,就在沙發上睡覺。
唐曼知道自己出了問題,但是調整不過來。
唐曼睡到中午,起來,下樓上車,沒有交流。
唐曼回去喝酒,她給周萌打了電話,省五院。
“小萌,我出問題了。”唐曼說完就哭了。
“小曼,彆著急,在什麼地方,我馬上過去。”周萌說。
“你彆過來了,太遠了,我能堅持到明天的,明天我過去。”唐曼知道,自己隨時就會扛不住的。
唐曼喝完酒出來,眼睛發花,看東西雙影。
她看到有一個人過來,扶住了她,把她送回了家,安排好後,就離開了。
早晨醒來,唐曼渾身無力。
打電話給嶽山,說這兩天有點事,就不去了。
嶽山依然是很客氣。
唐曼吃過早點,回來,收拾了一下,要開車去省裡,她在後視鏡看到了竹子,站在後麵。
其實,竹子一直沒有離開過,就在對麵的樓房裡住著,隨時的看著唐曼。
那個鐵樹真的就沒有再來。
唐曼的眼淚不斷的流著。
唐曼開車走了,去省裡,找周萌。
周萌帶著檢查,結果非常的不好。
“小曼,住院吧,我給你安排在後麵的花園區,單間,我隨時可以看你,你也隨時的可以找我。”周萌說。
“你不用勸我,我知道我有病,我得治。”唐曼笑了一下,笑得那麼苦澀。
周萌和牢蕊溝通了。
牢蕊來看唐曼,唐曼沒見,鐵樹來也沒有見,竹子來也沒有見,父母來也沒有見……
她不想看到任何人,也不想讓任何人看到自己蒼白的臉,自己那種呆滯的眼神,自己的眼淚……
唐曼也清楚,走出來,全靠自己,藥物隻是一個輔助,如果依賴了藥物,自己永遠就走不出來,成為一個廢物。
唐曼苦熬著,她知道這有多難,抑鬱是痛不欲生的一種痛苦,煎熬。
天冷下來了,陰著。
唐曼找到了一個最好的傾釋的方法。
她開始記日記了,每當她記完日記,都會感覺是一種傾釋。
2016年11月2日 陰天
我感覺一種無端的痛苦,每天都跟在鍋裡煮著一樣。
用過藥後,整天的處在不清醒的狀態,我一直就是想睡。
我能麵對自己的病情,也能直視,但是我現在不敢麵對赤祼祼的生活,新新的死,是我的責任,我一直是逃不出來,儘管沒有人責任我,埋怨我,但是我知道,那是更重的鞭打。
我這是在逃離嗎?也許是吧?
躲在這兒,是我內心的無力。
我一直在咳嗽著,但是我忍著。
我蜷縮在沙發的一角,抱著抱枕,感覺自己是那樣的弱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