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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東的叫聲,讓他們都一哆嗦。
是屍動,這很正常的一種屍動,或者說有的時候,是妝錯,妝畫得活了,看著人就如同活的,甚至感覺到鼻翼都在動。
“你等著,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董禮小聲說。
也來,家屬看妝,幾分鐘後出來,家屬給加了倍數的錢。
開車回去,去古街吃魚。
坐下,倒上酒,董禮說:“把手伸出來。”
唐曼不說話,人家的徒弟,人家怎麼教育她不管。
陳東把手伸出來。
“手背。”董禮說。
“還打手背呀?”陳東冒汗了。
“少廢話。”董禮說。
“我就叫了一聲,也不是有意的,那屍體我感覺眼皮動了一下,我從來沒見過,所以就叫了一聲,這也打呀?沒道理了。”陳東說。
“你應該知道,上妝的時候,安靜,不要出大的聲音。”董禮說。
“是呀,學過,教過,但是那是出於敬畏,敬畏之心,安息靈魂,我不是有意的。”陳東說。
“除了這個,就是驚屍,死者死沒有超過七天,任何過大的聲音都會驚擾到死者,這是極為不尊重的,重點,重點,重點就是,驚屍,屍體會有很多種情況,坐起來,下地走,甚至是抓狂的折騰。”董禮說。
“師父,那是迷信,我們的老師也教過我們了,那不能相信的。”陳東說。
“好,我本不想打你了,你也沒控製住,不過呢,你這麼說,我就找到理由了,這就是禁忌之一,打你,就是讓你住,這就是化妝師的禁忌,書本上和實踐完全就是有非常多的不同。”董禮上去一筷子。
陳東跳起來,脖子粗臉紅的,是真疼。
“董場長,家法執行完了吧?可以吃飯了嗎?”唐曼問。
“師父,請。”
喝酒,吃飯,陳東就在那兒陰著臉。
季良問:“師父,一妝不二師,這個學校裡學過。”
“為什麼?”唐曼問。
“因為一妝二師會出現不一樣的妝,兩個的妝就是一個老師教出來的,也是不一樣的,這對死者不尊重的。”季良問。
“沒問題,但是有一個問題是,一妝不二師,對了對死者的尊重之外,就是會發生很多想不到的事情,屍怒一類的,這講的是官妝,而外妝,大妝高妝,有一些是需要兩個妝師的,這就沒有對死者不尊重的問題了,而是更加在尊重,但是大妝,高妝都十分的難掌握。”唐曼說。
季良點頭。
吃過飯,去宅子喝茶,陳東一直就不高興。
唐曼和季良也是聊了不少,挺聊得來的。
一個多小時後,兩個人走了。
唐曼說:“休息吧。”
休息,晚上起來,去畫室,接著研究妝。
顧小婷來了。
站在那兒,看人就如同一棵要枯萎的小樹一樣,看著可憐。
“請坐。”唐曼心一下軟下來。
顧小婷坐下,唐曼泡茶。
“小婷,過來有事嗎?”唐曼問。
“唐曼,我爺爺的死和你有直接的關係,還有我這樣,也和你有關係……”顧小婷還是沒有放下。
唐曼聽著。
顧小婷不說話了。
“還有嗎?”唐曼問。
唐曼清楚,顧小婷來不是說這些的,而是說其它的。
“嗯,還有就是妝。”顧小婷說。
“董禮,把喪妝的書,還有資料,還有我們整理的筆記,給她拷貝一份。”唐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