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舍二十多年沒有離開這個宅子,竟然依然有那麼多的人來吊唁。
三天出殯,錢東升不讓唐曼跟著,說一個人守著宅子,年舍對她是最信任的。
唐曼坐在宅子裡,空空的,冷冷的。
一直到煉化完,錢東升打來電話說:“好了,你回去休息吧。”
唐曼回彆墅休息,天黑才起來,煮麵吃。
錢東升打來電話。
“小曼,到斷台。”
唐曼放下麵,過去。
錢東升一個人,在包間裡。
“小曼,坐。”
唐曼坐下,這錢東升是有話要說。
“我就要我師父一件東西。”錢東升說。
菜上來,四個菜,喝酒。
唐曼把酒乾了,才說:“爺爺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
唐曼說。
“我師父交待完了,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我師父葬在了十三號公墓,有空過去看看他。”錢東升說。
“我會去的,你要的東西是什麼?”唐曼問。
“我師父手裡常把玩的那件東西,留個念想。”錢東升說。
錢東升知道年舍,手裡有一個把玩件,年舍死的時候,手裡還握著,那是一塊沉香木的小狗。
唐曼點頭。
“小曼,我還是想上異妝,就是啾妝和官妝相合的妝,有什麼辦法沒有?”錢東升問。
“您是大妝師,您都沒辦法,我更不行了。”唐曼說。
唐曼就是不想碰異妝,年舍說過,異妝不要碰,不到時候。
“小曼,我對你的妝也有了解,我知道,你才是將來最大的妝師,我走的異妝,是走的小路,你的是大路,這點我很清楚,我回不了頭了。”錢東升說。
錢東升把自己看得很清楚,這很難得了。
“院長,有機會我研究一下。”唐曼是這樣說,錢東升也明白,這是托詞罷了。
吃過飯,唐曼回彆墅,丁河水就來了。
泡上茶,唐曼問。
“師哥,你做劫了?”唐曼問。
“嗯,確實是做過一次,我一生中僅有的一次。”丁河水歎了口氣。
“涉劫是幫人,做劫是害人。”唐曼說。
“都是這麼想的,其實並沒有,我做的劫,劫的是一個惡靈,惡靈傷人。”丁河水說。
“那是好事呀?天謨為什麼那樣說呢?”唐曼是質疑的。
“天謨是鬼市的謀師,上知天文,下曉地理,甚至是更多的東西,都很精的,他是明白我所做劫做的是什麼,就是因為那靈是天謨的,天謨盜靈附身,以增自己的才能,這是鬼市要收拾他的另一個原因,哈達是養靈人,惡靈養成善靈,再轉間,沒成善就被天謨給盜走了,天謨的手段是非常高明的。”丁河水說。
“天謨的才華才能是厲害,這個靈幫助了他,用過之後,應該還回去。”唐曼說。
“天謨有另一麵的手段,就是不光彩的一麵的才能,他不展現,都是暗中使用,就像這惡靈,他控製著,也是為了保護自己,他躲進了半扇門村,也是因為有這個靈的存在,不然在半扇門村,他是躲藏不了的。”丁河水說。
唐曼說:“不說他了,你茶樓生意怎麼樣?”
“差了不少,不過沒事,等待花開,人的一生,不知道需要多少等待,有的有結果,有的沒有結果,但是也需要等待。”丁河水笑了一下說。
“師哥,你幫我把爺爺的那個宅子前門封上,後門打開,爺爺說,他死的一個星期內,必須要完成。”唐曼說。
“是呀,一個星期,靈魂要從後門離開的,這就是徹底的離開了,讓宅子成為淨宅,年舍對你是真好。”丁河水說。
“也許是緣分吧!”唐曼說。
又聊了一會兒,丁河水走了。
唐曼也沒有想到,年舍會對自己這麼好,在最後一刻,還為自己留下淨宅,唐曼的眼淚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