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曼第二天要去宿舍的時候,有人送東西過來,一個長條的盒子,說是鐵老師讓送過來的。
這個人走後,唐曼琢磨了一下,就帶著去了老火葬場。
周天在院子裡轉圈,這也許是他唯一的活動了,在院子裡有一個走出來的大圈,很圓。
周天給泡上茶。
“你這孩子到是老實,盒子也不打開看看。”周天說。
周天把盒子打開,有五件東西,卷著的,用黑線係著。
“這是我一直想要的,老鐵那老東西,拿在手裡,就是不給我,如果我找不到鬼眼,這老家夥死了也不會給我的,固執得要命。”周天說。
“好了,這東西你給我保存著,你可以看的,先去畫眼。”周天起身,去化妝室。
屍無眼,妝無妝。
畫眼,以前唐畫過的,可是能達到周天的那種程度,有點難了。
周天指點著,畫眼所站有位置要有變化的,說白了,你在什麼位置,那眼睛都如同跟著你的,就是眼中有眼,妝中有妝……
周天給講著,怎麼畫眼,角度,站位,一隻眼睛,實際上是畫了九次,九個不同的位置。
“記住了,這九次的站位喲,站錯了,眼睛就出不來。”
周天出去說抽煙,喝茶,讓唐曼自己再琢磨一下。
周天出去喝茶,唐曼看著。
快中午了,周天進來了。
“好了,彆看了,你回去吧。”周天說。
“我去弄點酒菜來。”
“不必了,我一會兒來一個朋友,這盒子拿回去,自己看。”周天說。
唐曼去了宿舍。
盒子擺在那兒。
唐曼泡上茶,喝了一會兒茶,泡了麵,吃過,休息。
下午起來,站在窗戶那兒抽煙,看著這個花園,自己的哥哥唐人對自己是真的好。
唐曼坐下來,把盒子打開,五個卷著的卷兒,係著黑線,那黑線唐曼看出來了,是屍線。
那卷兒發黑,不像是紙的。
唐曼拿出來一個,把屍線打開,展開了,那手感不是太好。
展開,是妝。
這妝是先上的妝,然後因為這紙縮小,妝也變得小了,但是更精致了。
唐曼看著,那不是紙,那是皮,有毛孔,縮小了,極為細小,常年的接觸,知道那是人的皮。
唐曼一哆嗦。
這妝也是詭異,眼睛就是在瞪著你,妝有眼,這種妝唐曼第一次看到。
五個妝,唐曼打開,全是女妝,眼睛不同,憂傷的,歡樂的,痛苦的……
表現力,達到了穿透骨頭的感覺。
唐曼知道,自己達不到這種水平。
唐曼看得直冒冷汗,把妝收起來,盒子放到了保險櫃裡。
董禮進來了。
“師父,丁河水來了。”
唐曼說:“以後認識的人來了,就讓進來。”
董禮出去,丁河水一會兒進來了。
“師哥。”
丁河水坐下,喝茶,沉默了一會兒說:“你和竹子應該多見麵,彆冷著。”
“師哥,我……”唐曼是有話說不出來。
“我理解,竹子的過去就過去了,一切從頭來,一些事情,竹子都解決完了。”丁河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