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昂斯推了推眼鏡,自信地笑著說道:“我現在是做考古這一行的,而且因為年輕,在行業裡麵也有著相當不錯的名聲,所以我相信我的眼光。”
這話一出,林心瑩和紙鏡狐疑的眼光就投射了過來。
畢竟這個年齡做考古......自稱還有名聲......
感覺像是一個非常古典的龍國式笑話。
墨以可看了一眼滿臉得意洋洋的李昂斯,隨後神色平淡的對著林心瑩說道:“彆看他吊兒郎當的樣子,但是他說的確實是真話。之前他說要準備一樣古龍文水晶的時候,我就做了一個非常詳細的調查。結果所有證據都表明,李昂斯僅僅隻是在高中畢業之後兩年之間,就拿到了考古類‘文物鑒定師’‘文物發掘許可’等證書。我知道這難以置信,不過他現在他是國家考古團隊裡麵最年輕的一號人物了。”
這個年紀?國家考古團隊......應該是在諷刺吧?呃,原來表麵看起來冷冰冰的墨以可小姐這麼幽默的嘛?紙鏡不禁在心中嘀咕。
進入國家考古團隊的人大多都可以說是龍國考古界的最頂尖,最博學的人物。有個高中畢業兩年的人加入這個多數是中老年人組成的,最見多識廣,最尖端的團隊,怎麼看都是一個含蓄的諷刺。
“......墨以可你從來都不開這種玩笑的?”林心瑩也當做墨以可是在諷刺李昂斯,不過表情的微笑中帶的全是疑惑。
“一會兒就都知道了。”墨以可也不打算做解釋,冷漠的神情中讀不出信息。
林心瑩和紙鏡疑惑的神情不由得轉向另外兩個沒有發言的“共犯”。
可右極和雲天璃反應也差不多就是“你問我我也就知道這麼多”的表情,讓紙鏡和林心瑩放棄了要追問什麼的言語。
李昂斯好像沒有注意到墨以可的諷刺,而是將神色變得得意之中夾雜一些古怪:“我似乎從來沒有把那些證書拿出來炫耀過吧?你怎麼知道這麼多?”他似乎又想到了什麼,故作神色凝重的說道:“你是不是趁著著這個時候積累經驗,要去當警察啊?”
“我就當稱讚吧。”墨以可原本淡漠的神情露出一絲神秘的微笑。
紙鏡看看李昂斯,又看看墨以可。
雖然感覺上不太明白,可作為一名不太正常的作家,這不妨礙她覺得這樣“不講人話”的聊天相當有趣。
林心瑩則是在懷疑是不是自己微表情心理學是不是學的還不夠好,或者今天自己的狀態不太好。
因為她完全看不出來這兩個人在開玩笑。
林心瑩沒有因此而沮喪,她隻是忠實的記住了這兩人現在表情上麵各個部位的活動,然後回憶了一下自己所學的內容,打算等到閒下來之後再好好的複習,到時候再和轉於此項的專家去好好對此類的表情進行複盤和討論。
沒有再去分析已經得不出任何信息的麵部表情,林心瑩開始觀察李昂斯整體的狀態。
“......奶茶的痕跡......鞋子上同時也有......頭發亂糟糟但是很乾淨......除了些許不小心滴到了衣服和鞋子上的幾滴奶茶痕跡,其他地方看不太出來去了什麼地方,應該就是從家裡直接換了衣服出來的......”
“不過他很講究啊,剛沒仔細看,他衣服和褲子都有熨鬥燙過,非常平整。眼睛沾落的灰塵也非常少,鏡框看上去也有些許反光,看上去明亮,最近應該是去眼鏡店洗過。頭發看起沒有怎麼整理,但是從空氣中淡淡的味道重知道他是用了極少的發膠抓成這樣的......是個很注重打扮和乾淨的人啊......”
不過林心瑩沒有想到的是,就在林心瑩思考的時候,李昂斯用著眼角的餘光,也在不著痕跡的打量著這個眼光敏銳的天才。
“不愧是林雲口中的天才......看她眼神掃過的位置,大致都是一般人容易留下細節,以顯示個人信息的地方。呼,真是非常敏銳。還好今天為了在某兩個偵探麵前不漏破綻,特意準備了一下細微的細節......比如新換的衣服,比如新擦的鞋子,比如‘不小心’灑在衣服上的奶茶。”
“嗯,林心瑩肯定不是正常人......哎喲,真的,現在來探望林雲的裡邊,除了紙老師......真就沒有一般人了啊?”
他在心裡吐槽著,忍不住又在最後加上了一句。
“哎,說不定紙老師也不是一般民眾。林雲雖然本身就不是一般人,但是是不是太有主角體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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潔白的病房之中,一位麵容清秀的少年坐在窗前,雙手扶著窗沿,視線穿過了沒有打開任何縫隙的窗,看著距離醫院不遠處的青色山巒。
他身穿一件用白色寫著英格蘭特語“柏樹街”的青色T恤和兩條黑條紋從兩邊順下來的普通白色運動七分褲,戴著厚重的方框眼鏡,不算長的頭發,卻看上去梳理得毫無章法。
外麵的青山綠木,隨著一陣微風輕輕搖蕩了下,並沒有多大的動蕩。陽光穿過空氣中淡淡的灰白,靜靜的照耀在這個少年的身上。
牆上的鐘表悠悠轉著,滴答著,少年也靜靜地看著窗外,時間就這樣慢慢的過去了......
“......有點緊張。”房間裡麵響起了少年的聲音。
扶著窗沿的那位少年原本想說些什麼,但還是扶了一下厚重的眼睛鏡框,轉身坐回了床上。
這個時候,病房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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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昂斯背著背包,屈起修長的手指優雅的敲了敲門之後,退後兩步站到了墨以可身後,留著墨以可站在了最前麵。
嗯......準確的說,是大夥兒都默契的站到了墨以可的身後,讓墨以可走在了最前麵。
門“哢噠”一聲打開了。
麵容清秀,穿著用白色寫著英格蘭特語“柏樹街”的青色T恤和普通白色運動七分褲的少年微笑著,把門又打開大了一些。
站在最後頭的紙鏡,將眼前的形象和林雲重合在了一起。
隔了三年再見到這位少年,紙鏡感覺這個麵容清瘦的少年沒有比過去變化太多,隻是似乎比以前更高了一些,頭發留得更長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