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被發現得很快,因為送雲天璃前來學校的琉璃乾員原本還在與總部的接線員通話,而到達學校後,就立馬掛斷電話,與總部失去了聯係。
墨以可得到消息後,立刻趕到了校內停車場。
她晚了一步。
琉璃躺在車內,雙眼結晶,永遠停止了呼吸。
不過......琉璃沒有死透。
肉體的死亡時間並不久,在墨以可的“搶救”下,琉璃的靈體還是穩定了下來。
短暫溝通後,墨以可得知了“夏夢殘章”的存在,以及琉璃和零零八在對抗這一靈異時總結出來的所有特性。
“夏夢殘章”原本是一本很普通的筆記本,但是經過虛無之月的汙染後,它吸收著筆記主人的怨念,將筆記主人塑造成了一個更加容易產生怨念的人。
怨念通常都是靈異的原動力。為夏夢殘章提供了足量的怨念後,夏夢殘章的本質開始顯現。
它具有為宿主塑造“夢境”的力量,讓宿主產生夢境,並且從這些夢境之中獲得宿主的記憶,最後通過獲得的記憶,去操控和指導宿主活動。
這些或是折磨或是絕境地獄的環境,事實上就是一個專門對靈體的“惡靈領域”。它讓宿主的靈體困在自己最害怕,最絕望的幻覺之中,逐漸迷失,逐漸“失憶”,最後忘記自己,全身心都被夏夢殘章掌控。
夏夢殘章的最大控製人員是兩個,通過對兩個人的意識控製,能夠製造更加真實的幻境,迷失之後,也就更難脫離。
琉璃的靈體被夏夢殘章摧殘了很久,也是需要恢複,說了這麼多已經相當虛弱,需要短暫休息。
她陷入沉睡前,提出了最後一點不明白的地方......
靈異偵探是專門對付這方麵的靈異,不會在進入這類對靈體的惡靈領域後迅速迷失,但是,無論是她還是零零八,在進入“夏夢殘章”之後,都迅速的忘記了自己是誰,忘了自己身為靈異偵探應該如何應對靈異。
這個問題——到現在琉璃靈體恢複穩定清醒後,靈異管理局內討論也沒有得出結論。
另一邊,林雲則是與墨以可兵分兩路,前去尋找雲天璃。
就在墨以可彙報琉璃乾員所得到情報時,他在天台找到了雲天璃。
但就在他從樓梯口衝出時,雲天璃已經走上了校園頂樓,並且已經往外衝刺而去。
墜落必不可免,“夏夢殘章”的筆記本也被雲天璃攥在手上。
最後,同從天台衝刺而下的林雲幫助雲天璃承受了絕大部分的物理衝擊傷害。在墜落之後,用儘力氣焚毀了那本筆記。
林雲也因“夏夢殘章”最後的反撲和物理上的衝擊,陷入了重傷。
————————
時間來到了大約淩晨四點三十。
反正時間充裕,林雲乾脆就從頭講起,從見到高四嶽那一塊一同,講到了他失去意識的那會兒。
不過就連紙鏡也注意到——對於絕大部分關於高四嶽的內容,林雲還是含糊其辭的略過了。
“嗯哼~感謝你,就像是在聽舞台話劇一般精彩,很好。”
李昂斯鼓掌後,將林雲手上的話筒拿回。
林雲臉上的表情變化不大,但總有種不情不願的感覺。
藍酒為了掩飾自己想笑的衝動,摸了摸自己雜亂的胡茬,繼續向李昂斯問道:“這些我大概都知道,可這整件事情,以及這兩位和,那能操控惡靈的高四嶽,以及現在的虛無之月有什麼關係?”
擺放在麵前的線索已經足夠令人構成猜想,但沒有實切證據的猜想,也隻是毫無根據的臆想。
藍酒已經想出了幾個不太好的結果,但是——就現在的線索,不足以支撐。
“唔~”李昂斯似乎是征求意見似的,看向了紙鏡的方向,“阿白,要說嗎?”
“按你喜歡的。”紙鏡斟酌著情緒,和李昂斯對著麵具上寫好了的台本台詞。
一邊“對著台詞”,紙鏡一邊在思考其他的事情。
以一種漠不關心的,知曉全貌,一種外者的心態看著這一整個事件,紙鏡發現......自己竟然沒有什麼很大的觸感。
明明是初次接觸,明明發生了這樣的慘劇,明明有很大的陰謀和暗幕.......但,紙鏡發現自己似乎是有些“冷漠”的情緒。
興許是經過了一天的變化,看著太多毫無戲劇化的東西,許多已經成為了定局的東西後......自己已經麻木?
自己是如同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一般,隻要接觸到了很大的力量或者靠山之後,就能——對這種事情保持漠不關心,保持冷漠了嗎?
紙鏡說不清楚,她說不上很冷靜,但是此時此刻,她可以很自然地配合李昂斯演戲,也可以比較鎮定的麵對這隨時可能喪命的場麵。
就像一個過路的旅行者,在看一場完全事不關己的事情。
紙鏡很討厭這樣的自己,但是她不能強迫自己去強行表現悲傷的情感。
我自己的情感如此,表現那樣——是表現給誰看呢?
是“虛偽”還是“論跡不論心”?
“好嘞。”李昂斯輕佻的電子音響徹開來,將紙鏡從思考之中拉回現實,“那麼我就說咯!提示!小醜——究竟是誰呢?!”
聲音非常刺耳,刺耳到仿佛在霧氣的壁障之中反複回蕩。
“天璃,彆過去。”
墨以可身邊符紙環繞,她輕輕抱住了顫抖掙紮著,想要朝“小醜”那邊走去的雲天璃。
“我要過去.......墨姐,讓,讓我過去吧.......”
掙紮著,幾滴淚水從雲天璃眼眶滴落,她的聲音也變得哽咽。
結論和真相已經近在咫尺,有人已經得到。
墨以可看了看林雲,林雲看了看墨以可......
最終,兩人也得出了真相。
兩人的視線,默默地將視線看向那個倒在地上的,“小醜”的方向。
“那是......青碎......大姐,那是.........青碎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