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麵的所有人。”林遠一字一板地說道,“都是被子彈打死的。”
一個道門被現代武器屠門?
“這更離譜了啊!”紙鏡在心中怒吼。
換作自己上一世生活的,不存在任何魔法魔術妖魔鬼怪的地球的話,紙鏡會覺得拿槍屠門的人殘忍。
但是在魔術的型月世界之中來說,她隻覺得荒謬。
一個魔術師的道門,被子彈,滅門?
目前這個世界的靈長類是人類不假,槍械也是這個時代的殺人利器不假。但如果隻是用槍械能輕易屠殺一個滿是魔術師的集團,那仍舊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我說,團滅一個道門——就算對於一隻蠱雕來說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吧。”紙鏡小心翼翼地問道。
“對於一隻普通蠱雕來說,就算用儘渾身解數,這也是不可能的。”林遠扶著頭,看向紙鏡,“我問你,林智直到剛才還沒有變成凶獸,對吧?”
“我可以肯定,到現在也還沒有。”
紙鏡才剛和仍然存活的玩家君月無水單獨通過通訊,能夠確定這一點。
“真是亂了。”
林遠透過雨幕看向雨中的天空。
他們行動人員一直都沒有打傘,但是渾身也不曾濕透。
“除了那位裁判和她的Berserker,竟然還有一個怪物。”
————————
莉莉安娜用力地將沉重的雙開偽裝成木門的銅製門,連同著那掛在門上的僅作裝飾的鎖一同推開。
狡兔三窟,莉莉安娜在上海的安全屋總是不止一處。這裡稍微偏離城市中心,是單棟的一處小彆墅。
雨已經不再那麼大了。說到底,現在盤踞在他們頭上的雲也不過是臨時一聚,下了一個多小時,也差不多該停了。
在已經稀薄的雨幕之下,潔白的燈光正從彆墅之中透出。
“看起來米多克那家夥又搞砸了,哎,真麻煩......”
“一旦聯係不上就來到這裡彙合”,這是之前他們之前定下的聯絡規則之一。
發現相位魔術被乾擾,無法精確定位之後,莉莉安娜無法冒著傳送失敗這麼大的風險繼續使用相位魔術。在Assassin的幫助之下輕鬆擊退了靈異事物管理局的人員之後,她搶了一輛摩托,風馳電掣地來到了這一處彙合地點。
當她正要往前踏入這處彆墅的前院之時,Assassin突然現身在她麵前。
“安娜,小心。”
槍響。
僅是莉莉安娜的恍惚之間,一個人影出現在了那潔白燈光之下,並且不知何時,手中舉著一把冒煙的槍。
“雨夜重踏,新牆老地蒼樹,此處倍感惆悵。”
李深劍說著,隨手將那把槍向後邊的房間之中一丟。
隻見那把槍在空中劃出一個漂亮的弧度,在桌子上頭滑了一陣後,魔術般準確落入房中桌子上頭打開了的槍套之中。
“老友新識,天南地北中外,此刻同聚一堂。”
打油詩水準的兩句後,李深劍用手輕輕撫過自己的臉龐,將自己變成了另一個樣子。
“李書文先生,莉莉安娜女士,我想,兩位應該都記得我。”
“你是那個......旱魃?”
毫無疑問,站在莉莉安娜眼前的就是之前被她追殺到毫無還手之力的“旱魃”。
可那個弱小的旱魃,和眼前這個已經深不可測,不是人類,甚至不是一般代行者能夠對付的東西——如何是一個東西?
即使明知是雨滴將自己的頸背都淋濕,莉莉安娜仍然感覺自己的冷汗正在滴落下來。
“而且老頭,那家夥好像認識你,怎麼回事?”
“老夫記得。”李書文不再負手而立,而是擺出應戰架勢,“但不知,昔日的手下敗將為何事而來啊?”
剛拳無二打,神槍李書文。
縱然以暮年形態被召喚,縱然平日看上去算是個穩重的老人。
然其銳利藏於穩重之中,武學已與天地融合升華。因此,直至儘頭,未嘗一敗。
“殺氣不減當年,真是可怕的家夥。”
縱然是災厄神獸在其麵前,也不得不如此感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