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時間不管他的意願,時間正在流逝。
蜜絲緹的呼吸也正在逐漸微弱.......她正在逐漸失去生命。
西格蒙德沒有放棄,可是就在這時,雪上加霜的第二次攻擊,開始了。
硫磺火雨從天而降,大地之上岩漿起始流淌。
有如火山噴發,溫度極高的熔岩開始湧入街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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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蝶站在距離歌登格羅塞姆有些距離的建築頂上,有些慵懶地將再次抬起的手放下。
祂甚至不願意多看這景色一眼,隻是有些百無聊賴地看著一旁站著的人,開口問他。
“如何?”
首先迎接他的是一陣掌聲。
“毀滅一條街區,也隻是你抬手之間的事情麼?真是驚人。”
那人的衣著顯赫而高貴,麵相予人不怒自威之感。
就是麵對金蝶隨手便吞沒了帝都一條街區,甚至於將歌登格羅塞姆牆壁都開出了一道口子的行為,他的舉止亦算得上是從容。
他隻是坐在他的位置上,似乎隻是看著一場戲劇。
“對於能瞬間將一條街道毀滅的力量,你看起來一點都不驚訝,特納西。”
站在此處的,赫然就是帝國皇帝特納西·艾爾力克·萊澤諾爾。
麵對麵不改色的氣魄,金蝶對這凡人的皇帝,興趣提了起來。
“要說餘一些也不驚訝,那是不可能的。舉手抬足之間毀滅天地的力量,對任何人而言都會產生極大的影響。”特納西單手撐著頭,整個人翹著腿,歪著身軀坐在那寶石和黃金點綴的寶座上,“輕易否定,輕易執行,懸掛於任何人之上的劍刃。恐懼,貪婪,欲望,所謂的人就是為此前行,為此爭鬥。”
“哈,所以你隻是貪圖這種力量,而不畏懼麼?”金蝶輕笑一聲。
“見此力量,就連天地也會為之變色,人類見之不可能有不畏懼者。不過,人前表現畏懼可當不得皇帝。”特納西笑著道,“在此之前,餘見過凡戴伊森諾的神跡,已經表現過了足夠的失態。”他收起笑容,用著審視的目光看向金蝶,“但是,外理而來的神明,若你前來隻是為了讓餘表現出失態之姿,我們之間也沒有任何可以聊的話題了。”
特納西的聲音不算低沉,卻讓金蝶覺得力量更甚於雷鳴。
祂清晰地感覺到了這人的霸念,那所求之物更甚於“生存”的,名為“征服”的精神。
金蝶明白,特納西並不是言語和表麵上沒有畏懼.......此時的他,根本就不對這種力量而感到絲毫畏懼。
即使此刻,這種力量也可以輕鬆殺死他。
“當然不,凡人的皇帝。”金蝶看著儘頭的歌登格羅塞姆,“我來隻是為了追回‘伊波恩之書’,如果我們可以達成合作.......我能承諾給予伊波恩之書內部,那些你想要的知識。”
特納西用著冷酷的眼神看向金蝶削瘦臉龐之中的眼睛,可從祂深邃得見不到底黑色的眼瞳之中,他覺得自己的視線非但不能看見任何有用的信息。
不知是否錯覺,他還感覺自己的“視線”本身,正在被某種存在“吞噬”著。
“哼,真是傲慢。”特納西冷哼一聲,將視線移開,“交易的內容,餘接受了。你使用‘靈蝣’毀滅街道的事情,餘會放出消息指明是名為‘界遊旅者’的存在做的,並且會放出通緝令。”他點著寶座,將翹著的腿放下,“但,餘要說清楚,這也就是瞞住餘之子民。既然你用出了如此手段,這瞞不住教會,亦也瞞不過那些幾百年不問世事的正神。接下來要冒多大的風險,你應該知道。”
“自然。不過根據我之前與某位正神的交談,祂已表明不會出手。”
金蝶的視線轉向歌登格羅塞姆的缺口處,在那裡,祂看見了方才被祂驅逐的約書亞已經找上了人數為五人的“界遊旅者”。
祂感覺很滿意,於是準備開啟下一步的計劃。
“解決界遊旅者的事情就交給你了,現在我先需要前往東方白宮,將那山鳩奪走的伊波恩之書搶回來。之後,我要在那裡舉行最後的儀式。”
“沒有問題。”特納西冷笑,“在帝都,沒有任何人可以從餘之眼下逃脫。”
真是好FLag啊,皇帝殿下。
金蝶聽著特納西說出了經典的反派台詞之後,也沒有打算去進一步提醒他,給予他更多的信息了。
這不是他不想,而是因為假借皇帝之手去解決界遊旅者,本身就已經讓界遊旅者係統的“命運”對他產生了許多的關注。假若再進一步,再乾涉過多的話,金蝶認為那顯然會超出他的計算。
而金蝶也沒有特納西能完全成功的打算。即使他在這個世界,是再厲害的梟雄,在沒有見識過界遊旅者力量的情況之下,被打一個出其不意是很輕易的事情。
祂隻需要特納西拖住那些人,自己,則儘快抓緊時間完成他真正的目的。
時間完全足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