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擊不成,瞬間又是賠上了兩人性命,即使再悍不畏死,攻勢已然強弩之末的那些敵人們也知道要撤退了。
數枚煙霧彈自三名仍未出手的刺客手中甩出爆開,煙霧馬上蒙蔽了整個酒吧,但......
辛娜可沒有什麼放了煙霧彈就讓你跑了的江湖規矩。
放煙霧彈遮擋視野,躲藏進暗影之中,但隻要速度快不過辛娜,那就都是無意義的舉動。
她雙手高舉起半手劍後,周圍憑空浮現出水藍色的光芒,隨之,這些朝她的劍上彙聚而去。
“奧義·湖光瀲灩。”
辛娜沉聲,如若宣判那些人的死刑。
湖藍色的極光瞬間刺破煙霧,僅是掠過的些微劍氣就將它們順成了魚鱗狀的雲彩。而光之所向的儘頭,敵人的鮮血四散噴灑,如湖中的蓮花一般綻放開來。
夜麒呼吸凝滯了一瞬,心中陡然升起一種非常古怪的情緒。說起來她自己都不太敢相信,她覺得那死人四散的血肉和屍骨竟然產生了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美感。
感覺僅持續了一瞬,接下來滿牆的刀痕,搖晃的燈影,和另一邊啪嘰落地的血肉,還是成功將酒館改造成了恐怖片片場。
才親曆過將這裡改變殘暴攻勢的夜麒打了個冷顫,起了一手臂的雞皮疙瘩。
“很好,一個都沒跑掉,總算是找回了點三年前的手感。”辛娜收劍入鞘——她的劍甚至都沒粘上一滴血,“不過這種攻擊方式,很像利安和你的‘暗影武藝’,但又感覺上有所不同,有什麼頭緒嗎?”
夜麒總歸還是見過大場麵的人,她沒有因為辛娜的一招而震撼太久。拍了拍臉,她回答道:“完全不清楚,但是......我從他們身上找到了這個。”
夜麒伸手,從自己身邊的暗影之中撈出了一個標識。
那是一個銅製的標識,上麵雕刻著由三角和圓形組成的圖案,這些圖案相互交疊,以非常抽象的形式組成了一個人的形狀。
辛娜湊過去看過後,完全沒有掩飾自己表情的厭惡。
“是純血人類主義那幫瘋子?為什麼他們能滲透到這裡來?”
“不.......你看得再仔細點啊武癡,這是偽造的好嗎?”夜麒扶額,“純血人類主義用標識之中會摻一些翻譯過來是‘人類至上’的符文的。”
辛娜歪著頭看了一會兒,臉上透露出困惑。
“是這樣嗎?”
她對符文一竅不通。
“呐~你這個半妖應當有著不差純血人類多少的魔法親和吧?為什麼三年過去了,還是得我這個夜狼種的亞人告訴你啊?”夜麒是覺得又氣又好笑。
“確實是學不會。”辛娜對於自己這方麵的缺陷也很坦然,“所以呢?如果不是純血人類主義的標識,為什麼這些人要偽造這樣的標識?”
“既然是沒有符文的假貨,那能有什麼意義我就更加不清楚了......”夜麒搖了搖頭,“但是不論如何,有本事使用如此暗影武藝的家夥肯定不是什麼簡單的角色,我也沒有看見接頭人,通往大教堂很的密道很可能暴露,大教堂也可能被滲透了的說.......”
說著,夜麒忽然想起什麼事情。
“對了!你不是誘餌嗎?團今天到底真正是來做什麼的?主公給的紙條上麵到底寫了什麼?”
之所以不去和辛娜詳細講現在遇到的情況,夜麒更偏向相信辛娜所在的猛鷹旅團現在能做出行動,就是因為已經什麼都知道了“才會去這麼做”。
她這樣無條件信任並不是沒有理由。
雖然性質上是個傭兵團,但這有三個前勇者待著的帝國第一傭兵團,夜麒確信......它的情報網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麵對飛來的一連串問題,辛娜先將紙條遞給了夜麒。
“紙條上的內容對我們而言是個新聞,你先看著。”
說著,她瞥了眼四周,似乎有些膽大的視線已經看了過來。
“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帶我去光音萬丈的密道。”
“喂......你也知道,那可是密道誒。”夜麒一邊將信展開,一邊吐槽。
信上邊的文字著實是新聞,才頭幾句都讓夜麒看得是心驚肉跳。
利安的這張信息是直接通過使用精神力的方式,直接讀取自己的技藝後,用魔法打印出來的。所以大抵都是一些他目前已知,關於和帝國政府和貴族開會中提到的消息。
首先是“界遊旅者”,利安將他才和那些人接觸的事情簡要地打印了上去,沒有摻雜什麼其他的情感。
其次,是《伊波恩之書》。這次的情報來源是帝國調查局和霍格盧卡雷亞學院的弗裡克·波西瓦爾校長,他們聯手調查並且證實了其被盜,並且落入手中雇傭兵“漆黑之影”手中的事情。
最後,是帝都遇襲,實則上是皇帝陛下聯合比艾塔女神,意圖顛覆目前帝國局麵。目前阿克提家族的維茨已經背叛家族投靠皇帝方,同時其他貴族之下也有人加入這聯合,控製了很大一部分帝都的兵力......
……這是利安從界遊旅者了解到,並且由帝國調查局、霍格盧卡雷亞學院和宰相閣下親自確認的信息。
看到這最後一條,夜麒嘴角一抽,犬耳直接炸了毛。
前麵兩個她可能還不太理解,但最後一條消息實在是太離譜了。
誠然方才她聽到了兩教教徒發生衝突的事情,也大概猜出是帝國三神可能起了些小矛盾。
可誰想得到是直接皇帝聯合三神之一要搞政變了啊?
嗯......畢竟還有神明參與,用政變可能還真不準確。
這場麵可真沒見過了。
“相信你明白現在情況的嚴重性了,沒準是要寫在以後孩子們的教科書上的事情。”看著有點被嚇傻了的夜麒,辛娜歎了口氣,“老實講,要不是團長也這麼說,就算利安也附上了自己的靈魂印記,我也會覺得那家夥是在開一個很無聊的玩笑。”
“我.......乾......”
夜麒拍了拍自己炸起來的耳朵毛,從辛娜的聲音之中回神。
“然後......這個時候竟然要去闖光音萬丈大教堂嗎......”
“又不是走正門。”辛娜不甚在意,“我走密道。”
“我們都被這麼埋伏了!”夜麒簡直驚了,“走密道和走正門有什麼區彆啊還?”
辛娜露出了不耐煩的表情,她手握向半手劍。
“你帶不帶路?不帶路我就動手砍了。”
“我是和你說道理,來想想有沒有更好的辦法.......等等,你要砍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