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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聲響起,又一個穿著白甲的騎士倒下。
他的護甲上已經有了三個由子彈打穿的空洞,泊泊鮮血正在從中流出。
這些鮮血和其他倒下騎士的鮮血彙在一起,染紅了大殿的地板。
原本在場的騎士有十位,但現在包括他們保護的皇帝特納西在內,他們隻剩下兩人。
最後一位騎士,索文·哥典艱難地站在皇帝麵前,頂著紋著十字標識、已經傷痕累累的大盾。
他努力跟上敵人的動作,但此刻,這位“皇帝通告”最後的騎士頭盔之下看向眼前敵人的眼神已不複最初的蔑視,而滿是驚恐——
僅僅兩個人來挑戰有整個“皇帝通告”騎士團護衛的皇帝,是一件在帝國裡麵可以當做通俗國際笑話的事情——
——因為根本是不可能的笑話,所以就算皇帝聽到了,也不會怪罪。
作為皇帝最為鋒利的刃,最為堅固的盾,他們在帝國“武”和“魔”兩方麵都是最高水準的高手。
但......今天發生的事情,就宛若一場可怕的噩夢。
誰都沒想到,那個笑話成真了。
變成了噩夢。
兩個人,大搖大擺地殺上大殿來。
他們說著似乎玩鬨的話語,用著詭異的手段,絕對可怕的實力殺死了自己的所有其他同僚。
無論架勢,無論動作,那兩個人都算不得毫無破綻,但當那兩人真正和他們戰鬥起來時,無法理解的事情就會發生。
主要正麵作戰的,是一個刀客.......
不,與其說是一個“刀客”,更不如說是一個“魔術師”。
明明是破綻百出的招式,卻總能用絢麗到無從辨彆的技巧將他們的攻勢吞噬,化解。而在攻勢之中,甚至會有人錯亂而認為是敵人的同伴,反過來攻擊自己人。
很多人死,竟然是自相殘殺。
即使如此,但逐漸明白這一點後,他們還是有辦法應對的——
可,當他們想出“應對方法”時,他們已經不剩下幾個人。
一個令人幾乎要崩潰的現實出現了——那到底是不是“兩個人”?!
有一個人總是會莫名其妙的從他們的技藝之中消失,直到有人死去,直到自己下意識抬起盾,感受上麵中了一槍之時,才能感覺到那“另一個人”的存在。
沒有魔法的波動,沒有武藝的“氣場”,他們不屬於任何魔法,不屬於任何“武藝”!
他們是貨真價實的,來自“外之理”的怪物!
“倒是很有意思嘛,這些叫做‘皇帝通告’的大精英怪。”
無序吹了吹槍口,槍口的熱量化作白霧從她的發絲邊消散而去,濃烈的硝煙味道飄散在空中的每一角落。
“哈哈哈,是啊,好幾個劇本沒遇到這麼強的NPC了。”
破零刃隨意地笑著,將一針生命補充劑朝著手臂打入。
將自己的生命值恢複到67%的同時,身上的刀傷和斬痕也在緩慢地愈合。
“大姐頭,你藥的效率如何?我這邊再打基本上加不了血了。”
他們很強不錯,但也不是無敵。
初見十個有著不同特性的帝國頂級戰力,還不了解對方的機製之時,他們被許多平時見不著的“初見殺”給磨了一點血量。
可在幾個周旋的回合之後,對兩位頂尖玩家而言......遊戲就基本上進入“攻略”環節了。
再又付出了一些技能的嘗試,斷定對方無法破解自己的技能之後,兩位頂尖玩家就開始了屠殺。
後麵的環節很乾淨利落,沒掉血,也沒讓大部分的NPC有了解和破解自己技能的機會,就解決掉了這群棘手的敵人。
除了......那最後一個。
“我還好,畢竟吸引火力的是你。”
無序看了自己89%的血量,露出一個危險的笑容。
“還剩下皇帝,和一個似乎‘破解’了我們技能的‘皇帝通告’,怎麼樣,要猜拳嗎?”
“好啊,和之前那個‘誰輸了誰上去單挑’的規矩一樣?”
對於這突如其來的邀約,破零刃都沒怎麼想就答應道。
“對。”無序撇了眼舉盾的哥典和整個臉已經沉進陰影的特納西,轉頭向破零刃伸出了拳頭,“我看他們好像暫時也不打算發起攻擊——來吧?”
破零刃點了點頭,也收起刀,向無序走去。
於是,在血流成河,屍體橫七豎八亂擺的大殿之前,特納西皇帝和哥典看著兩位玩家放棄了一切偽裝,停下一切對他們的一切攻擊,兩個人相互伸出拳頭,歡聲笑語地高喊著“石頭,剪刀”,走向了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