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嬌小女子獨身一人走到這種地方,被這麼多幫派成員圍住,我試著和他們講過道理了——他們不聽。”
她微笑道。
“你要是講理的英雄,應該可以理解我說的話吧?”
亞瑟無言地看了一眼在巷子之中橫七豎八躺著的幫派成員。
這些“哥譚好市民”平日裡頭就是他打擊的對象,而且是屢打不改,很多時候當他到達現場的時候,往往都是他們已經犯罪既遂的時候。
久而久之,他也就對這些人沒有什麼好感。
可現在,作為英雄,現在這些人已經變成了被施暴者,他就還是得要有自己的堅持,不能放任能救下的人就這樣在眼前被殺。
“......無論如何,這些人仍然是普通人。對於這些人是毫無顧忌的痛下殺手,終究是錯誤的。”亞瑟道,“還有,你這個身手......你就是剛才的銀行搶劫犯吧?”
“銀行搶劫?”
煙柳畫橋把口香糖拿在嘴邊,理所當然地否認。
“大哥,我手裡頭雖然拿著槍,但我可不會乾那種蠢事。”
她開始嚼口香糖。
“那你一個人孤身走在小巷子裡,到底是為了什麼?”亞瑟逼問道,“除了從銀行逃走,走投無路又被幫派剛好堵住之外,你還有什麼理由?”
“理由?莫名其妙地被幾個混混堵在巷子裡,又莫名其妙地被你問是不是銀行劫犯?你和我講理由,你的依據又是什麼?”
煙柳畫橋突然覺得有些好笑,說完,她毫不在意地吹了個泡泡。
麵對煙柳畫橋這有恃無恐的態度,亞瑟......猶豫了。
“我,我是為了讓你停下......”
“我這不是停下了嘛,那你為什麼還要冤枉我是銀行劫匪?”煙柳畫橋反問道。
亞瑟也自知理虧,麵罩上的皮膚皺著沉默了片刻後,他用著低沉的聲音道:“你,剛才真的沒有去銀行?”
“沒——有——”拉長聲調,煙柳畫橋就差把雙手枕在腦袋後麵了,“那——現在你要怎麼辦?你要把我抓起來嗎?”
“該死的!”亞瑟終於有些按捺不住,語氣也變得激動起來,“你殺了人!你就沒有一點罪惡感?”
他不理解,為什麼總是能有人這麼輕視彆人的生命。
“啊~啊~罪惡感啊.......沒有多少呢。”煙柳畫橋的耐心倒是不錯,但她的話語和微笑卻更顯出她惡劣的性格,“我又不是超級英雄,不是總要麵對這些哲學問題——好啦好啦,你還是回答我的問題吧。你要把我,抓起來嗎~?”
甜蜜的語調和精致可愛的笑容,此刻讓亞瑟終於知道——眼前的人,不是可以溝通的類型。
於是,他下意識地伸出手去,想要上前去,抓住這個無法無天的罪犯。
可當他的手沒有觸碰到任何實質的物體,隻是穿過了這一片幻影時.......他心中一驚。
“......什麼?!”
亞瑟不由得驚呼出來了這“喊出來就會吃癟”的一句flag。
可那個家夥到底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哎呀,這麼心急?我覺得我們聊得還是挺愉快的?”
消散的幻影低頭看著穿過“自己”胸前的影像,發出了銀鈴般清脆的笑聲。
“下一次——如果還有下一次的話,我們就再見吧~”
煙柳畫橋的終端中,巨大的爆炸閃光亮起。
通訊中斷——她也不需要看通訊了。
隨手將手機揣進背包空間,煙柳畫橋看著遠方大樓逐漸升騰而起的煙火,清脆地吹了聲口哨。
“消耗了一些道具,嘛,不過達到效果就好——這樣應該差不多了吧?”
拍了拍手後,她丟下手中的粉筆,回頭看向身後的攝像頭,可愛一笑。
“看夠了的話,就讓遊戲開始吧?”
紫色閃光過後,那個攝像頭被擊碎。
同時,不僅僅是這處天台上的攝像頭,周圍街區的所有攝像頭也在一瞬間失去效用。
升騰而起的煙霧,崩塌的建築,以及熊熊燃燒巨大火光之中,一個身影大笑著消失在街頭巷尾。
以算計而言,煙柳畫橋可以說在任何方麵都完勝了鰻危俠。
放下槍械,嚼口香糖的動作,釋放幻影離開,以及最後徹底激怒對方的時機——都毫無疑問計算得非常清楚。
如果正常,這當量的炸藥確實能夠把一個普通的緊身衣力量型英雄炸成碎片。
但肇事逃逸的她沒有注意到的是,在這之後,一個和她身形差不多的身影......走出了這燃燒著的建築。
“真是百無禁忌——啊,算了,我不應該用這種‘要求彆人做什麼’的心態去麵對。”
她搖了搖頭,向著小巷的出口走去。
“不過,這麼向我送‘勢’,還真是幫了大忙啊......”
說著,她拎著臉上都是黑灰,已經昏迷過去的亞瑟,將他丟到了路邊靠建築物的牆邊。
看向煙柳畫橋遠去的方向,紙鏡輕笑一聲。
“既然你希望,那就讓遊戲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