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這邊是還有蝙蝠俠在靠近,他既不想和兩位超級英雄戰鬥,也不想被抓。
於是,他抬起枯樹枝,在蝙蝠俠趕到之前,再度催動狂嵐,推動自己乘風而去。
狂風卷走遠去,蝙蝠俠總算跑到了地點。
眼前的一切被破壞得殘破不堪,僅留下了戰鬥之後玩家們揮灑的鮮血。
天塹無涯早就在剛才被砍成白光退出了劇本,她原本在的地方現在就突兀地出現了一塊沒有血的乾淨地兒,讓人感覺真是見了鬼。
不過嘛……蝙蝠俠見得鬼東西可多了,也不少這一個……
他隻是疑惑,眼前的情況……竟然真如那叫做“鏡”的小姐所說。
難以置信的破壞力,憑空化作白光消失的屍體,武藝與超能力皆令人恐懼的敵人。
隻要給特定幾人放出暗示性的消息,他們就會自尋尋找,並且找到那另外的幾個人去相互廝殺。
這也和剛才那個人的說辭是相似的,那麼,即使聽起來再怎麼荒唐,事態基本上就是這樣了。
他稍作思索,在蝙蝠頭盔旁輕按,打了一個電話。
“阿爾弗雷德。”
“親愛的韋恩少爺,看來您遇到了一些比華爾街股票更難預料的事情。”
電話那頭的聲音用詞宛如電視節目的主持人一般幽默風趣,語氣卻秉持著一種古樸陳厚的沉穩和優雅。
“就是華爾街的股票崩盤也沒有現在的事情重要,阿爾弗雷德。”蝙蝠俠,布魯斯·韋恩回答道,“你在‘屏幕’前嗎?我需要知道那個人往什麼地方跑了。”
“正如我剛才和蘇格拉底交談完一般荒謬,活見鬼,先生。”阿爾弗雷德道,“他在幾秒的時間內移動了數公裡,現在已經在伯恩利區裡了。”
“你說什麼?”
布魯斯聽到這個消息,千言萬語也隻能彙成一句“what?”
“我沒有和你開玩笑,事實如此。”阿爾弗雷德道,“看來,我們現在確實迎來了亞瑟以外的其他‘超人類’。”
“是麼……我去解決。”布魯斯低聲說著,“鏡小姐還在你那邊嗎?”
“她出去了,說是正在啟用planC,她必須去現場疏散那邊的人群。”
伴隨著引擎的咆哮聲,一輛通體漆黑的拉風蝙蝠車從街道儘頭快速來到了蝙蝠俠麵前。
完全恢複的亞瑟也踏空而行,從半空走到了蝙蝠車旁。
“通知她,我們馬上到。”布魯斯坐上車,握緊方向盤,“她很聰明,但做出的那幾個計劃——尤其是C計劃,總讓我想起很久以前,一個被自己炸死的瘋子。”
聲音說得低沉,但這個距離,他也沒阻止亞瑟聽到這句話。
眼神沒有接觸,語調也沒有變化,但很顯然……他意有所指。
“沒問題,我會指揮鏡小姐,讓她不要太過拚命。”阿爾弗雷德自然是明白,“但先生,你要注意,這次情況和以往不同。我們要對付的是超乎人類存在的對象,不要被過往的經驗困住你。”
“感謝你的建議,阿爾弗雷德。”掛上通訊,蝙蝠俠向一邊的鰻危俠說道,“亞瑟,上車,出發。”
亞瑟指了指自己展開開成肉花的腿腳,說道:“我可以自己飛過去……”
“不要浪費你的能量,節省一些。”蝙蝠俠道,“敵人有多危險,你是知道的。”
“好。”
亞瑟也沒有多說什麼,他解除變身,坐進了蝙蝠車中。
不久後,伯恩利區。
穿過蝙蝠車單向遮陽的車窗,亞瑟的視線掃過窗外。
記憶,隨著路過的灰暗街道,流淌而出的肮臟景色——無論什麼城市都會有的地方——不斷湧現。
他出生在這裡一個糜爛而貧窮的人家之中,他的父親是個煙酒成癮的警察,因為心力衰竭死在他3歲的時候,死在幼小的他的眼前。
那是他第一次開始記得事情。
母親在亞瑟父親死後,不知是因為什麼原因和心態,開始在滿足自身的情況下做了“那種工作”。
之所以說不知是什麼原因,是因為他的母親做這種事情也主要是為了自己的錢,以及自己的享樂。除了給亞瑟一口最基本的飯吃,那個女人基本上任著這個孩子在街區自生自滅,並且毫不忌諱的表現出對他的疏遠,就仿佛他的出現是一個意外。
他也沒有親戚,和街區裡頭最好關係的人,大概隻是每天路過的報刊亭老板——老板會讓亞瑟在那邊免費看書。
亞瑟就在那邊接觸了許多正義英雄的漫畫。
可他並沒有因此而獲得希望,因為他從來就看不到光,也不相信——或者說,根本不理解英雄的存在。
亞瑟在10歲以前的成長,沒有人關心,可能就連死了,也隻有書店老板會覺得可惜,和他一起玩的小孩子覺得惋惜。
但,沒有人會為之慟哭,為之悲傷。
直到——那一天的到來。
10歲整的那一天,書店老板因欠債被人找上門來,狠狠地打了一頓。
街區裡的人沒有一個人敢出聲,那些事情和他們也根本沒有關係。
最終隻有亞瑟站出來嘗試阻止。
可就這麼個營養不良長大的,沒受過訓練的瘦弱十歲小孩一個,兩三下就被收債的打手打趴下。
他隻能眼睜睜看著老板遭幾個人毆打,看著他的店被砸個稀巴爛。
明明伯恩利區坐擁眾多資源所在的哥譚大學,有著電視台和醫院,身處交通要道,該說是這安全城市,文明城市哥譚的中心也不為過。
但就是這麼個地方的暗處……仍然流淌著這般令人作嘔的惡。
亞瑟被困在角落,聽著卑劣的笑聲,看著惡劣的行徑。毫無辦法,隻能一次又一次的呼喚著英雄,呼喚那唯一可能能救他的奇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