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剛才那個唱歌劇的少女若判兩人的安瀾,似乎是做了個深呼吸才平複下情緒。
什麼?被粉絲在某種大逃殺遊戲之中認出來,還被看到剛才那樣可以說羞恥無比的動作和台詞,那博主生涯就要結束了?
光是這點是不會的……在旁人看來社死無比的動作是博主(up主)們日常的靈感一現,甚至可能是被玩爛了的爛活兒。
可是被粉絲知道自己是個台麵下的什麼超能力使用者,還正在參加一場會殺人的宴會,還毫不留情的展現了自己能殺會殺愛殺的一麵……那輿論方麵,也要讓自己的職業生涯結束……了?
這些也不是主要原因。
公司老總都明牌玩這麼大了,她怎麼會擔心這些事情會被輿論的問題。
安瀾真正過不去的原因其實非常簡單——她就是有那麼一丟丟害怕。
沒錯,和台詞之類的根本就沒有關……她隻是認出來了徐樞城,再加以觀察了一下紙鏡。
然後……單純的害怕。
紙鏡仔細思考了一下自己的情況,想了想自己化身半神話生物的情況後,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好吧,我也不是什麼好人,不過我比較很好奇你到底是什麼種族。”
“我是魔族,按靈異管理局的分類來說的話,我是怵心魔。”
安瀾說著,她頭上長出了岩羊般彎成半圓的大角,後麵也長出了一條末端是桃心形的黑色尾巴。
除了更符合傳統印象的魔族以外,她的膚色和顏值都沒有因此而有任何改變。
“怵心魔……也就是說,曆史上記載的魅魔?”
紙鏡了解到的曆史和之前惡補的靈異相關知識,稍微有提到過這些。
史書上麵的怵心魔被描述為能模操縱人心,擬人形態以禍國禍民的存在。不過在靈異的知識裡麵,至少人和怵心魔一族倒是不怎麼有非常針對性的衝突,反倒相較於人和人之間的衝突,針對他們的衝突都算是很少的。
順便一提,當時紙鏡看著那些曆史傳統壁畫和林雲他們弄來的資料,還心想著的是這種魅魔怎麼能魅惑到人。
可實際自己看到了之後……
哎,真香,真可愛啊!
這下明白為什麼會被魅惑了。
“也沒有錯……怵心魔可以通過接觸人類的靈力,將其中的情感高效地再轉成靈力供我們自己使用。曆史上我的祖宗用理解對方情感的方式,做出與對方預期相符合的行為,用花言巧語把對方迷得團團轉——所以很多人因此被利用,我們也就被稱為魅魔。”
安瀾情緒逐漸從害怕掙脫出來,變得複雜。
“剛才,我才淺嘗了一下你的靈力……我就被你混雜了許多不明要素的情緒以及奇怪的靈力給震撼到了……虧你能和那個京都徐家的龍血瘋子呆在一塊,他是怎麼能忍得住沒砍死你啊。”
原來剛才那個時候就在接觸我的情緒了嗎,靈力波動得有些小,沒有察覺……
等等,這祖宗魅魔做的事,怎麼聽著那麼耳熟?
紙鏡輕咳一聲以掩飾尷尬。
“咳,因為我老實本分沒乾過什麼惡事,所以他沒有要追殺我的意思。不過……”她將盾牌舉起一些,“……如果你不想也被他追著殺的話,你就得老實點和我說你乾過什麼壞事,我才能考慮要不要和你合作。”
“惡事?合作……?”
安瀾仔細想了想,有很苦惱的神情。
“真的假的……要和那個殺人不眨眼的龍血瘋子合作?!彆的不說!你能保護我不被他殺掉嗎?”
“你不就正在試嘛……”
紙鏡輕輕側身,像是拍什麼蚊子那樣隨手地用盾牌擋掉了安瀾的一次偷襲。
“沒關係,我自認還挺抗打的。如果你能讓我認可的話,我還是可以稍微保一下你的。”
安瀾稍愣一下,隨即扶著額頭苦著臉道:
“一般來說都會因為被偷襲而生氣吧,會生氣吧!你倒是生氣啊!”
明明是她動的手,也沒有出多少力氣,可是被這麼防下來……她還是覺得自己沒有得到應有的尊重。
“生氣可就浪費時間了。”
紙鏡向徐樞城離開的方向看去。
“嗯……那邊徐樞城殺那惡靈,應當不需要很久吧?如果在他回來之前……?”
“果然還是有點生氣吧!慢著!我說就是了!”
麵對十分有魄力的威脅,安瀾決定暫且放棄拉扯和抵抗。
可……還是晚了一些……
隻聽“哢拉”的又一聲巨響,某個物體迅速地擊穿上層甲板,隨後血肉模糊地癱在了紙鏡和安瀾所站的下層甲板處。
“牽製得不錯,紙教授!”
徐樞城的聲音自遠而近,隻兩個呼吸間,他就出現在了下層甲板的另一頭。
基本上沒有猶豫,他的血和狂熱驅動著他將手中長槍握緊,瞄準了安瀾。
“接下來!交給我吧!”
話畢,槍如電閃般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