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騎兵來得太快,得到消息的軍營炸了鍋,胡義趴在桌子又開始畫圖,高一刀爬上偽軍哨樓,用望遠鏡四下張望了半天,天空灰蒙蒙的一片,什麼也沒有發現。
操場上,四下一片安靜:“那缺德冒煙的玩意啥時候又丟了個辮子?”
“對啊,早晨的時候都是兩辮的,這沒多大會兒,怎麼又少了一個,那辮還會跑路,跑後腦勺去了?”
嘀咕的人聲調漸漸升高,背著大包小包的二連戰士瞪大兩隻大燈泡,看著那根獨辮慢慢的轉了過來,故意:“哎呀我去……這缺德冒煙的辮子上午下午還會變幾次,孫猴子變的麼?”
在軍營裡愜意踱著方步的,當然是二連眼中那缺德帶冒煙的小紅纓!
隻不過,那小臉上洗得乾乾淨淨,衣服也換了件黑綢衣,不知道是老秦從什麼地方搞來的,都快認不出來了。
倒背著雙手,跟團長一個模樣兒,一步幾晃蕩,聽到二連的兵在那陰陽怪氣說話,也不搭理,心道:一群土八路,知道個屁,懶得跟你們說。
後邊跟著那隻黃絨絨的小雞崽子,左蹦右跳,往營房區踱了過去,後麵還有個警衛:徐小。
二連的戰士們眼睛一直跟在那顆獨辮上,直到獨辮轉了個彎,再也看不見,心不再煩。
得瑟的辮子跟著跑到了前麵的小雞崽子,在一個房間門口停了下來,回頭命令:“把雞裝到袋子裡。”
屋裡正在綁袋子的熊,聽到有人說話,話中有雞,頭抬的飛快,正要跟著起來,看到徐小正在往口袋裡裝的那玩意兒,咽了口口水:“你這雞崽子是雞麼,儘瞎說,呃,你要這麼多沒用的子彈乾什麼,屁用不頂。”
羅富貴麵前的包又增加了一個,變成了五個,不斷的發牢騷。
胡義沒有開會的習慣,坐在桌子邊的老秦跟孟隊長嘀咕,說什麼胡義沒有聽,這也是一種境界。
高一刀下了哨樓,四下溜達了一圈,什麼也沒發現,不知不覺的就又轉到了胡義坐著的那門口。
這次沒有踹門,因為門本來就沒有關,大步進來,照例伸手去拿杯子,老秦、胡義的沒機會,老孟麵前的杯子到了高一刀手中,一仰頭,裡邊的水瞬間就空了。
砰,杯子砸在桌子上:“胡參謀,把水倒上。”
胡義沒理他,老孟忙提著暖瓶把水倒滿。
“胡雜...參謀,鬼子騎兵已經跟了上來,我看,我們的計劃得改改。”
“是要改改,你有什麼高見?”胡義抬頭盯著高一刀。
“反正現在冒充偽軍,要不,咱把鬼子騎兵引到這軍營裡,我幾刺刀拚死他娘的。”高一刀覺得這主意不錯。
“好,好辦法啊,等會兒天黑後我們跟孟隊長先走,你們二連就在這裡跟鬼子騎兵拚刺刀,那?就這樣說定了?”胡義戲謔。
四個部隊主官都到了,有點像開會的樣子,高一刀被堵的不說話。
老秦直接奔主題:“九連的人跟物資都打包好了,等天一黑就出發,老孟遊擊隊帶的東西太多,我建議沒多少用的就少帶,這治安軍軍營,咱們隨時可以過來,放在這兒,有空再來取就是了。”
老孟大驚,治安軍是你家開的?
然後就是一陣沉然,東西多了可真是個難題。
高一刀清了下嗓子:“彆扯那些沒用的,先說說怎麼對付鬼子騎兵才是正經。”
“你不拚刺刀了?”胡義想著事,漫不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