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那你特麼的,你也不知道路嗎?那還跑個屁,有吃的沒有?”郝運覺得自己遇到了神經病。
胡義不知道為什麼,卻扔了一個饃過去,也許覺得這個兵跟自己有些像,從**到治安軍,變成逃兵,能讓他留個根在山裡也不錯,能從酒站逃出來,不是慫人。
兩人停在山穀裡,胡義到小溪邊捧了把水洗臉,當然不可能把這家夥帶到師部去,前邊沒多遠就是牛家村,郝運的歸屬之地,胡義特地繞了個圈。
......
牛家村,一陣雞飛狗跳,大恩人駕到,王朋連留守得到消息,正在抓撲楞著翅膀的雞。
郝運緊緊抓槍,身體僵硬,蹲在牆角,這才出虎穴,又入狼窩,愧對父母給自己起的這名字。
奇怪的是那些人口中的胡連長,並沒讓人下自己的槍。
抬頭,努力的看,兩個人熱情的握手。
“我叫李大山,我們連長去了你們那,他們怎麼沒有回來?”一個三十來歲,左手吊著繃帶老兵。
“過兩天就回來了。”胡義淡淡的回,王朋連支援陸團長,回來估計也就是三兩天的事。
“哎,我也想去打秋...打鬼子,可是手上還沒好利索,沒去成。”帶著遺憾,高興的說。
“哦,胡連長,難得你到咱們這來,不過我們這裡簡陋了些,將就一下,你先歇會,我去安排吃的。”
門外圍了一大幫兵在看自己連大恩人,卻基本都是傷兵。
胡義從進來就發現了,王朋夠朋友,一個完好的兵都沒留下。胡義準備在這裡過一夜,再往北是深山,懸崖峭壁晚上走路不安全,重要的是頭痛。
“哎,說你呐,去幫忙。”對牆角的郝運吩咐。
胡義被安排去了王朋屋裡睡覺,山裡的房子,沒什麼差彆,倒是乾淨。
天慢慢變紅的時候,門外傳來李大山的聲音:“胡連長,外邊來了友軍。”
胡義頭痛,半睡半醒之間,出了門,發現不勁,使勁想,才想起自己不在酒站,現在王朋屋裡。
胡義不想躲,一直在躲,煩悶,來了友軍,跟自己有關係麼?
出了門,山村籠罩在傍晚一片暗紅的薄霧裡,星星點點的耐旱的灌木叢,鐵青色的山岩裸露著,山路上風化的碎石在腳下嘩嘩作響,稍不留神就有可能滾進山澗裡,這種山很令人乏味,沒有青草野花,沒有飛瀑流泉,沒有鳥鳴獸吼,一點兒詩意也沒有,胡義在走神。
看著前邊浩浩蕩蕩開進來的隊伍,各種地方口音的戰士,也是客人的胡義,站在一邊看熱鬨。
進來的部隊領頭中年人正在跟李大山談話,沒多會,兩個向胡義走過來。
李大山介紹:“這是北山團的周連長,他們在執行特殊任務,今晚要住我們這裡。”
胡義打量了一番在李大山身邊的周連長,精神:“你好,獨立團九連胡義。”
“胡連長?好像在哪聽說過,剛才老李跟我說覺得耳熟,你好,你好,嘿嘿咱們現在都是客,不必客氣。”周連長熱情。
“哦,你們這麼多人?”胡義冰冷。
周連長正絞儘腦子想這胡義什麼來頭,成功想起,另外一個任務也跟他有關,雙手一砸,然後又猶豫了一下:“想起來了,早前打挺進隊就你吧?我們啊,這回也是執行打挺進隊任務,胡連長有經驗,可得交流交流,傳授一番。”
根本不在意思胡義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