駁殼槍提在手中,寒風從指縫間鑽過。
砰,一條凳子飛出了窗戶,夜幕立即被從窗戶中散發出來的燈光撕裂。
凳子砸在大街上,就在胡義身旁邊。
胡義心立即繃緊。
一個身影快速出現在窗戶邊,鳥語著大聲嘶吼,胡義抬手,扳機行程快到達臨界點時,那吼著鳥語的身影被人拖了回去。
後門窗戶,同樣有人不斷砸出一個個窟窿,動靜引起了二百米外開外城牆上治安軍們的注意。
一個治安軍從城牆樓子上屋裡探出頭,豎起耳朵疑惑的聽著遠處傳來那些奇怪的聲音。
趕緊回頭跟正在烤火的班長報告情況。
一幫治安軍開始掛裝備背槍,準備到靠近飯莊的城牆上看看情況。
桌子凳子與樓板不斷的砸在一起嘣嘣想,人的身體與樓板沉悶的碰撞聲,杯盤碎殘裂的清脆聲,急促而猛烈,絡繹不絕的怪叫聲不斷出現嘎然而止的情形,肉膊,不斷在二樓上上演。
隨著窗戶的窟窿眼兒不斷增加,激烈程度似乎漸漸的變得緩和,樓上的聲音也在慢慢變少,變小。
胡義站在寒風中,緊盯著樓上一個又一個窟窿,到目前為止,沒有一個身體從窗戶墜落。
激烈的打鬥聲肯定早引起了附近的居民的注意,有人探頭,看著從飯莊透出的光線籠罩著大街上那提著手槍的偵輯隊員身上,趕緊縮回頭。
胡義穩穩的站在大街上,他知道,身後絕對有不少窺視的眼神。
憑借多年經驗,老百姓絕對怕偵輯隊,隻要自己跟李煥章站在這裡,就不會有人跑去找漢奸報信,畢竟偵輯隊的人就在這裡。
寒風不斷從門窗縫隙中鑽進一樓大廳,打了個旋上了二樓。
丫頭舉著大眼櫓子手發酸,樓上打翻了天,到現在一樓居然一點動靜都沒有。
除了那個血已經被凍得凝固的飯莊掌櫃屍體。
時間過得很快,最多沒有超十分鐘,樓上的動靜忽然小了很多。
樓梯終於傳來腳步聲,伴隨著急促的喘息。
“狗蛋,趕緊從廚房把砍刀給老子拿上來。”人並沒有下樓,說完話後直接調頭轉了回去。
丫頭轉頭,跟旁邊的林科長對視了一眼。
林科長看著丫頭有些緊張:“你到後邊去找狗蛋,我上樓去看看。”
二樓大廳的大部分桌子已經變成了木板零碎,一群吃飯的老百姓張大了嘴,縮成一團在屋角落裡瑟瑟發抖。
二十幾個身影正在滿地的屍體上翻撿。
劉滿河看著林科長,得意的擠出個笑容:“嘿嘿,全弄死了,一個不剩!”
沒有響槍,場麵被控製得近乎完美。
林一抑製住心裡的激動,按計劃,現在要割掉這些鬼子們的頭。
因為鬼子有把陣亡屍體或者骨灰帶回國的傳統,據說,這樣靈魂才可以回歸神社。
當然鬼子的腦袋,還有彆的用處。
時間不長,樓梯口傳來腳步聲。
小丫頭吃力的提著從廚房找到一筐子的各種樣式的刀,噔噔噔上了樓,在屍體中踮著腳穿梭。
哐當一聲將筐子扔在劉滿河麵前。
劉滿河頭歪了歪,示意旁邊的戰士們動手。
後門遠處的城牆上。
沿著城牆剛來到飯莊附近的治安軍巡邏隊伍停下腳步,看著不遠處的飯莊窗戶窟窿。
一個巡邏的治安軍嘀咕:“班長,飯莊又被砸了?”
班長滿不在乎:“多半是太君們喝多了發酒瘋,又不是第一次了。”
“現在怎麼又沒動靜了?咱們要不要去看看?”
“看看?好主意,你現在趕緊從城門那邊下去,去飯莊那邊打探一下。”班長譏諷道。
“嘿嘿,老子才不去,牛二上次就是去看皇軍們的熱鬨,被打掉了八顆大牙,現在說話都漏風。”
“那你娘的你還提去這事,你是缺心眼麼?”班長臭罵。
“這大半夜裡,鬨這麼大動靜,咱們一點情況不知道,要是上頭問起來,不好交待啊?”
“那你問問不就行了?”多半得找罵,班長對問話提了個建議。
“也對...”這治安軍說完,硬著頭皮對著那才修好沒多久的飯莊後窗窟窿扯了一嗓子:“哎,飯莊那邊的人聽著...你們大半夜的鬨這麼大動靜,有沒有啥事?”
“我艸你娘,皇軍喝酒高興,管你娘的屁事,趕緊給老子滾蛋。”一個身影從窟窿裡探出身體對城牆上的治安軍劈頭蓋臉的罵道。
城牆上眾有先見之明的治安軍們,看著那多嘴的蠢貨吃癟,不由得掩嘴吃吃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