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時間處於蟲鳴蛙叫的黑夜中,耳朵會給大腦錯覺。
鎮上零星傳來的槍聲也撕不月夜的幽靜。
“不是。”鳥語簡短。
“看來,目標仍然在鎮上。”鈴木純一郞語氣平靜。
“守在這裡是最好的選擇。”兩鬼子在公路附近藏自行車附近,守株待兔已近一個小時。
“對付幾個抗日分子采用伏擊戰術,是對帝國勇士的羞辱。”鈴木純一郞從內心裡覺得,繼續等待,隻會丟掉無敵戰神的榮耀。
從話裡聽出鈴木前輩準備出擊,黑影嘀咕:“那好,我先將這些自行車轉移個位置.”
“沒必要,他們沒有機會再騎自行車”就跟成年人打三歲娃一樣,還要靠偷襲,說出去隻會臉上無光。
習慣性再次檢查槍支彈藥,從剛才誤殺的倆自治軍身上取了一個橋夾五發子彈,補充到自己滿意的數字:五十五。
早在江戶時代,五月五就是男孩節。
在他看來,這片大地上的端午在侮辱這個數字,因為意味著死亡。
而在他過了十五歲的五五男孩節那一天,姐姐讓他第一次知道,是生的開始。
如果睡覺,一夜的時間會不知不覺過去。
槍聲刺激著神經,早忘了時間。
又一顆子彈猙獰地從屋頂飛出,越過長街,囂張地帶出一蓬血霧,繼續順著大街狠狠砸在鎮北大木門,有些遺憾沒能嵌進木頭裡永久銘記,跌落在車轍中劃出短短的印跡。
街壘後的自治軍機槍手被穿透,斷斷續續的輕機槍停止叫喚。
陰慘慘的槍口閃耀團消失。中尉心情竟然莫名變得好了不少,聽著那沒有規律的輕機槍射擊,很想撥出手槍將那貨擊斃。
這下被土八路給滅了,心裡竟然出現一絲快感.
當機槍再次響,一次次將沙包矮牆前的大街映亮的時候,中尉心情再次變得惡劣。
大街上空無一人,連八中的影子都看不到一個。
他終於理解到,這些皇協軍為什麼不堪一擊的原因。
機槍要麼給進攻勇士進攻提供火辦壓製,要麼在極少的撤退時提供火力遮斷。
他不明白,街壘上的偽軍正因為他的觀看,不得不讓機槍打紅了槍管
中尉到現在都沒有讓手下的精英加入戰場,黑燈瞎火敵情不明。
小鎮雖然不大,但是到處都是掩蔽,黑夜打巷戰完全,很可能陷入無法識彆敵我的混戰。
因為八路狡猾,喜歡從死身上扒衣服。
沒有指揮官會這麼乾,完全是拚人頭。
用進攻的精英生命去與土八路換人頭,就算能打成一比五戰損,也不劃算。
他在等,等偽營長將鎮上四個門先堵住,再在開闊地裡設置火力點。
隻要到天亮,鎮上的土八路就算不走城門,翻牆往鎮外逃跑也仍然是死路一條!
憑皇軍強大火力壓製,有狙擊手精準的遠殺,皇軍勇士優秀的射術,再以皇協軍打頭陣,逐屋逐院搜索那些老鼠
不管八跑逃還不逃都是死路一條。
到時候抓幾個受傷的八路倒上汽油,看帶慘叫的火光舞,想想就興奮.
好久沒有玩過這樣的貓捉老鼠的遊戲,他很期待。
看到守鎮北的皇協軍的表現,再想到被八路襲擊死傷二十餘,他又開始懷疑自己的決定
鎮公所。
聽到槍聲,救火的偽軍與居民不再喧囂,就近藏進院躲進屋。
眼看有八路在大街小巷子穿梭也不敢開槍.
破敗的大院中。
硝煙仍然沒有完全散去。
角落裡。
裴香蘭臉色發白,嘟著嘴:“是你們計劃有漏洞,這能怪我們嗎?”
程二掌櫃黑著臉:“彆說了,沒有按計劃完成包抄任務,而且誤傷同誌,還全體被俘,你還有理了?”
“我看到他們穿著偽軍軍裝”
“自己回去找上級檢討.”
“得先把槍還給我們!”
程二掌櫃怒了:“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