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路炮擊時挨了兩顆榴彈。
以陣亡了一個,輕傷變重傷幾個。
因為在溝裡,僥幸躲過八路來回兩次衝鋒。
躲過一劫。
雖然到現在,他們仍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直到一位新受傷的鬼子,自己爬著來到衛生隊所在位置打算接受治療時,溝裡終於出現一陣騷動。
好幾個傷員頭上纏了繃帶,炮擊讓他們的聽力沒有受到太大影響。
一個鬼子將防毒麵具拉開一條縫,硝煙中的化學彈煙霧嗆人的煙味兒淡了許多。
咳嗽了幾聲後,低聲鳥語問旁邊的新過來傷員:“什麼情況?”
“不大妙...八路連續兩次衝到我們陣地上,到現在為止,沒有撕殺聲,也沒有看到傳令兵的身影,更沒有聽到觀察員的吆喝聲...”作為戰場幸存者,新傷員甚至沒耳聾,聽到傷兵問話,趕緊回複:“上杉小隊長,可能已經陣亡了!”
此話一出,恐懼情緒立即在小小的傷兵群中流傳。
戰場就麼殘忍!
軍醫開始給新傷員包紮。
血淋淋的軀體,痛苦地慘叫在血腥硝煙裡。
聽著昏暗光線裡絕望的慘叫。
恐懼情緒在加劇。
頭頂仍然不時有子彈在狂妄嘯叫,看不到也聽到有用的消息。
如同瀕臨死亡邊緣。
怎能不恐懼?
圓形戰場西麵。
被炮擊過後的硝煙仍未散儘。
視線仍然模糊。
軍曹貓著腰在頭頂呼嘯的彈寸中在不算長的戰壕中來回巡視。
雖然耳朵暫時聽不見,但他仍然堅守戰鬥崗。
巡視過程中,不斷拍打手下胳膊以示鼓勵。
甚至親自到他負責的西南側機槍陣地,鼓勵機槍組持續射擊,以防八路從西麵過來偷襲。
由於沒有收到新的命令,耳朵裡嗡嗡響聲還在持續。
他對陣地上剛才所發生的一切,渾然不知。
沒辦法,陣地上硝煙化學彈形成的煙霧彌漫,距離稍遠一點啥也看不見。
隻能親身親為。
地麵的震顫早已停歇。
嗡嗡響了不知道多久的耳朵,似乎終於恢複了些功能。
終於能聽到些聲音了!
聲音漸漸清晰。
隱約能聽到,東邊兩挺歪把子不大真切地暴風急雨般響。
他覺得很愜意。
他認為,應該是東邊的那兩個班,正在對偷襲的八路持續射擊。
以皇軍的火力,八路來多少死多少!
一個中隊兩百十多人。
布置西北側的輕機槍組,是二小隊的一個班。
那個班麵對八路北麵的重機槍,機槍手已換了幾撥。
將個點射打得斷斷續續...
他有些生氣。
現在耳朵裡能聽到些聲音,所以,決定過去問問情況。
感受著輕機槍在地麵跳動的震顫。
軍曹來到機槍組附近,剛要探身出戰壕。
轟...
一發榴彈砸進機槍組所在掩體。
也許是距離近,他甚至看到被炸飛在衝擊波的勇士身體。
跟著,一股熱浪迎麵衝來。
一塊指頭大小的彈片旋轉著飛進眼窩。
然後撕破眼球。
撞進眼底。
軍曹悶哼著捂臉倒進溝底黑暗,跟著發出一聲慘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