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雷式。
這是左清風左堂主的壓箱底絕學,此時一道道招式的詳細拆解落入到了餘燼的腦海當中,仿佛自己修行這奔雷式已經數載了。
餘燼的手一下子握緊。
黃金鐵線蟲寄生,竟然還有這等妙用!
餘燼知曉自己的天資其實很普通,比弟弟餘火要差上很多,讓餘火去考欽天監,很大的原因也是這一點。
上一世的三次天地大衝擊,自己也不過到了三境罷了,之前能一擊贏下趙日河,也是憑借十年的經驗。
論天分,在一個小小的淳安縣,餘燼都排不上號。
若是這黃金鐵線蟲可以寄生萬物,再獲得對方的修行經驗……
這可以彌補餘燼天資和功法的不足!
僅僅是一個“寄生萬物”,這黃金鐵線蟲就已經給了餘燼天大的驚喜。
而操縱和掠奪,以餘燼此時的實力還無法開啟。
“吞食天材地寶,掠殺萬妖邪祟,可得命源,這命源是現在的當務之急。”
而在思索的時候,一個巨大的宅院已經出現在了眼前。
青磚斑駁,木門半掩。
一位老者靜靜地盤坐在院落中,呼吸吐納。
這一名老者頭發半花白,他就這樣坐著,不言不語,卻讓人感受到一種無法言喻的震撼。
如一頭睡獅。
睡獅,墨北山。
餘燼心中感慨萬千,誰又知道這樣一個糟老頭子當初也是響徹這一片的江湖,一手北派的拳法,至剛至猛,比起如今長樂幫踏入真我的赤發鬼還要更早二十年出道,不僅僅是在淳安縣,更是在整個寧海郡都有睡獅墨北山的名號響徹。
甚至有傳聞,袁霸天年輕的時候也曾問師墨北山。
如今卻是在這小小的三流幫會養老,並且不問幫會的任何事,赤發鬼也把墨北山當成一尊佛供養著。
“老頭子。”餘燼把小武放到了墨北山的眼前,然後輕車熟路走去了藥房,聲音從房間裡麵傳出來,“用什麼藥?”
墨北山睜開眼,隻是看了小武幾眼,嫌棄說道:“沒有傷筋動骨,給這混小子抹紅花油就夠了,丟人現眼的玩意,咦?”
墨北山又細細看了小武露出的傷痕幾眼,說道:“是左清風的奔雷式,不……不對,不是左清風下的手,換成左清風出手你早死了。”
小武恭維說道:“老祖宗,誰敢說你老眼昏花,我小武第一個不答應!”
這時餘燼已經拿了一瓶紅花油,打開瓷瓶,不顧小武殺豬一樣的慘叫,粗暴無比抹在了小武的身上。
墨北山把目光落在餘燼身上,半響之後說道:“你比我想的要早一個月蘇醒,隻怕要落下病根,要是一個不小心就是我這種下場,直接成了廢物。”
餘燼動作一頓,自己身上始終有膏藥的氣息,這幾天父母替自己塗抹的膏藥是老頭子的手筆。
“老頭子,能不能通過我的傷看出是誰下的手?”
“僅僅是傷,看不出來。你能記起圍殺你的那幾人的招式麼?”墨北山沉聲問道。
“當天圍住我的有好幾個,但出手的隻有為首的一人,蒙著黑布。”
餘燼思索片刻,記憶碎片拚湊在了一起,抬起手擺出了一個架勢。
“洞若觀火!”
墨北山隻是看了這一個起手式,不由自主高呼了一聲,若有所思片刻之後,對小武擺了擺手,說道:“小武,去月華街給我買一碗杏仁豆腐。”
墨北山看著小武一張苦瓜臉,笑罵道:“還不快滾?”
小武前腳剛踏出院落,墨北山若有所思,沉聲說道:“洞若觀火,這是演武堂的招式。”
演武堂。
餘燼猛然抬頭,這是餘火所在的學堂。
墨北山繼續說道:“我們這些人最怕的就是染皇氣,這一次的事麻煩了,或許你報不了仇了。”
“老頭子。”餘燼追問道,“那個盒子裡麵裝的到底是什麼?能引來演武堂的人的覬覦?”
三天之前,正是墨北山派自己去城外拿到了一個小木盒,遭遇一場伏擊。
墨北山抓起了一個酒葫蘆,暢飲一口,仿佛吞下了無儘惆悵。
“裡麵是一塊令牌,持有這令牌,可以去見證一場巔峰對決。”
“三個月後,奪命書生劍和唐家霸王槍決戰於霜月林,爭奪兵器譜排名!”
“整個鎮海州十八郡的高手都想要親眼見證,這是兩個站在武林頂點的……開竅強者的爭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