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燼閉上眼仔細感受著身體的變化,自言自語說道:“原來如此,我的身體不是瞬息之間徹底複原,而是緩慢複原,按照這個速度,我在今晚應該可以徹底複原。”
餘燼露出了一絲遺憾,若是這命源可以瞬息之間讓自己徹底複原,那麼便是自己的一大殺手鐧。
“太貪心了。”餘燼自嘲一笑,命源除了轉化成鐵線蟲之外有恢複傷勢的奧妙,已經是難能可貴了。
“五點的命源,或許是根據我的境界來消耗。”
餘燼猜測,或許在自己日後境界提升後,每一次治療傷勢,消耗的也不是簡簡單單的五點命源了。
“等我徹底複原,先踏足到神勇圓滿吧。”
如今的餘燼神勇小成,但是餘燼隻需要身體康複,便可以直達神勇圓滿的境界。
左清風的奔雷式的八響的奧義,足以借此奧義突破到神勇圓滿。
“命源,命源!”
餘燼對今晚的驅邪,越發期待了起來。
一個血蛭就給到自己十點的命源,希望今晚真有邪祟才好。
餘燼心滿意足,朝老頭子的方向趕去,春風得意馬蹄疾。
……
淳安縣縣府,青磚灰瓦,古樸典雅,門口兩個巨大的石獅子彰顯大氣。
此時縣府的後院當中,淳安縣的知縣大人正笑臉盈盈接待著一支風塵仆仆的隊伍。
這一支隊伍隻有十餘人,為首的是一名中年男子,身姿挺拔,麵容剛毅。
他的布衣雖因長途跋涉而風塵仆仆,卻依舊整潔乾淨,仿佛他的人格一般,雖曆經風霜,依舊保持著清明的本色。
除了這一名中年人之外,其餘的十幾人都是隻有十六七歲的少年少女,每一個的裝扮都武勝月一般無二。
朝氣蓬勃。
武勝月也在其中,此時已經收起了之前麵對餘燼時候的情緒。
這是一支遊學的隊伍,每個人的身後都是背著一個箱籠。
除了一人。
還有一個年輕的男子不是身穿學子服,背箱籠,而是赤著上身,上身竟然捆著荊棘條。
十幾根荊棘條上荊棘猙獰,這名年輕男子身上有無數的傷疤,在交錯的傷疤之下,更讓人驚悚的是他的身上密密麻麻,竟然有一百多個釘子。
這些釘子散布在全身上下,周身大穴的位置。
普通人若是一個死穴被釘子釘住,立馬是一命嗚呼,然而這名年輕男子卻絲毫沒有不適,仿佛釘住自己的不是釘子,而是蚊蟲。
這一名年輕男子的容貌也是狂野,沒有束著的長發如瀑,長發之下是如同野獸的一雙眼,讓人不敢直視。
這一名年輕男子的氣質和這一支隊伍格格不入。
隻有在望向中年男子的時候會帶著敬意,其他的所有人在他的眼中,宛如無物。
在餘燼麵前驕傲如孔雀的武勝月,麵對這一名男子甚至不敢多看他幾眼。
“汝賢,一路勞累了!”
淳安縣的知縣李茂春握著中年男子的手,情真意切說道:“為兄家裡的這一點事要勞累你千裡迢迢而來,為兄心裡真是過意不去。”
李茂春望著這一群學子讚歎說道:“此情此景,想起了幾十年前你我一同跟著老師遊學,也是這般光景吧?真是青春年少。”
“你我幾十年的交情,一同求學,一同拜在老師門下,你家裡有事我自然是義不容辭,況且這一次也是順路帶著我的學生們遊學,行萬裡路,讀萬卷書。”
被稱為“汝賢”的中年男子開門見山,直接說道:“大兄,日後再敘舊,當務之急還是讓我瞧瞧你的兒子。
“這邊!”
淳安知縣李茂春又看了這一群年輕學生一眼,尤其是那一名負荊的男子,如同一團漩渦一樣,很難不吸引人的目光。
李茂春在前麵引路,沒過多久,一陣撲鼻的藥味迎麵而來,除了李茂春之外一行人紛紛皺眉。
“天星子,夜明砂,幽冥草,孤魂花……”
一名劍眉星眸的學子湊到了中年男子的身旁,輕聲說道:“海師,這些中草藥都是拿來吊命用的,且都是針對神魂,這番刺鼻隻怕用量不低。”
“默笙,你能說出這幾味藥,不錯,但卻漏了最重要的一味藥。”被尊稱為海師的中年男子環顧一圈,等著眾弟子的回答,然而眾人眉頭緊皺,卻一無所獲。
最後海師的目光落在了那名負荊男子的身上。
那一名負荊的男子緩緩走著,環抱雙臂,眼神放空,提不起多少的精神。
“朝夕。”海師輕聲喚了一聲。
朝夕,林朝夕。
海師的開山大弟子,真正的親傳。
林朝夕猛然一嗅,砸吧著嘴說道:“猛烈如火,迅捷如風,不動如山,好一副……山君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