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神教?”
餘燼眯了眯眼,沒有想到墨北山都知曉六神教的存在,不到天地第一次衝擊,六神教始終都是隱藏在幕後,僅僅露出冰山一角。
“老頭子,你接觸過六神教?”
墨北山冷哼一聲:“錯了,是六神教先接觸的我,想要我入教,許諾無上好處,但是被我拒絕了,最後兜兜轉轉,竟然看上了左清風這個廢物,不僅拿了一個血蛭給他,還給了一張雷部天尊的觀想圖,但廢物就是廢物,有一張觀想圖在,都不能踏入真我,哪怕給他一張開竅高手繪製的觀想圖,也是牛嚼牡丹,暴殄天物。”
餘燼回憶起有關六神教的內容,這是一個隱藏了多年的邪教,曆史比起大明還要長上千年。
在上一世,六神教隱藏在幕後,但僅僅是暴露出的冰山一角,已經足以讓許多人屏息的恐怖。
“六神教,尊六大神祇,所以六神教有六脈,彼此之間有競爭,有合作,斬不斷理還亂。”墨北山解釋了起來,“六神教的出現要追溯到四千多年前,比起大明的曆史還長遠的多,每逢亂世將起,就有六神教的人出現!”
“六神教的曆史厚重,本朝的國教跟之相比都是小巫見大巫。”
大冥王朝的國教名為日月神宗,當初大明的祖龍驅逐北方長生天,日月神宗是對抗長生天的最強大的一股力量。
大明的每一任皇帝,都是日月神宗日宗的宗主,稱之為明王。
如今的明王,便是萬壽帝君。
而月宗一脈則隱匿千年,極少現世。
六神教的曆史底蘊比起日月神宗還要深厚,曆經三個大一統的王朝,見證了數條黃金血脈的崛起和隕落。
“你殺了左清風,無可厚非,但是你千不該萬不該,服下那一個血蛭……”墨北山搖頭說道,“當初六神教的人先找到我,便是想要威逼利誘,許諾可以憑借血蛭的功效讓我的舊傷複原,但是他太小瞧我了,血蛭是有療傷的妙用,但是一旦服下,便會成為六神教中血觀音一脈的狂信徒。”
“你會上癮,必須要每個月都服用一個血蛭,否則抓心撓肝,硬生生把自己的心臟挖出來!”
“這便是血觀音一脈控製信徒的方法。”
“除此之外,他還要求我答應一個條件,看管一個囚徒。”
囚徒?
餘燼敏銳捕捉到這個關鍵信息,想起了那一個被囚禁的少女。
而當時左清風拿起血蛭的那一份猶豫,看來左清風也是明白這一點,不僅要成為狂信徒,更要替六神教看管一名犯人。
“也就是說……”餘燼靈光一現,說道,“左清風留著這一個血蛭一直猶豫不決,便是六神教找上他並沒有多久?”
“不錯。”墨北山說道,“他的所謂奔雷式是從六神教中的雷部天尊一脈的觀想圖中領悟出來的,交給趙日河這個廢物也沒有多長時間,大約是一個月前左右六神教才找上的我,給了左清風足夠的時間考慮,他終究是猶豫不決,隻貪圖了觀想法,始終不曾下定決心服下血蛭。”
“老頭子,你拒絕了六神教還可以安然無恙?”
墨北山嗤笑一聲,說道:“六神教是厲害,但我當年……”
墨北山咳嗽了幾聲,繼續說道:“我也是有靠山的人,而且也有棘手的敵人,六神教是有棗沒棗打兩杆罷了,我上鉤最好,我不上鉤也沒必要撕破臉,因為他們知道我這輩子都會窩在淳安縣不出去。”
餘燼沉默片刻,說道:“老頭子,當初你是被對手逼回淳安縣,並且不能離開這裡?”
墨北山不言不語,避開了這個話題,反而痛心疾首:“你不應該貪圖血蛭的力量,這下六神教一定會找上你,隻要服用了血蛭,血觀音一脈的執法者會感知到你的存在,你日後便是六神教一脈,要替他們做事了。”
餘燼搖搖頭:“我沒有服下血蛭。”
墨北山吃了一驚:“那你的傷勢?而且你不退反進,踏入了神勇圓滿,凝聚了一口雷霆煞氣,這些甚至遠超了一個血蛭可以給的功效。”
墨北山話一頓,反而抬起手製止了餘燼的話,沉聲說道:“好!看來你有自己的奇遇,沒有服用血蛭就好,原本我還擔心你入了六神教,日後難以脫身,你不要告訴我你的奇遇,甚至不能告訴任何人!你今天聽到了那一名大儒的話,知曉了天下即將大亂,龍蛇起陸,有湧現出無數的機緣,你有機緣就好,但要小心,要低調,天下之大,是完全出乎你的想象的。既然你沒有服用血蛭,這樣……”
墨北山不斷在腦中思索,最後下定決心,說道:“你儘快離開淳安縣!帶著小武走,帶著你家裡人走,去寧海郡!我給你們所有人安排路引,去寧海郡,那裡有我的一名好友,足夠庇佑你們。”
路引。
這個年代,沒有路引貿然去了其他的城池一旦被抓,就會被當成流民對待。
路引不是一般人可以搞的到手的,墨北山這是準備消耗自己的人情。
“那你呢?”
墨北山傲然說道:“我當然是繼續在淳安縣,這是我落葉歸根的地方,六神教都不敢動我,還有誰敢動我?”
然而餘燼想到了一個月後倭寇登陸,漫天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