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少女聽了李恪的話,看得出李恪是有意插手的,於是指著前麵的一盞花燈回道:“這盞牡丹花燈本是我們先看中的,我們也已同鋪主人講好了的,可這位公子卻偏生要同我們爭搶,也不論個先來後到,還請公子幫忙說句公道話。”
李恪聽著少女的話,頓時明白了過來,原來他們爭執的關鍵竟是眼前的這盞牡丹花燈了。
這少女看中了牡丹花燈,長孫兄弟這邊也看中了牡丹花燈,兩方都想要,便起了爭執。
這少女中意的東西便務必要拿到手,看這少女的性子似乎很倔,而且又對這花燈喜愛已極,於是李恪低下頭對少女問道:“你可知此處要拿花燈的規矩,可不是光有銀子便行的。”
這少女衣著鮮亮,也不是尋常人家的女娃,銀錢自然是不缺的,隻是他一個少女如何搭弓射箭,射中那花燈上的彩帶?
少女看了看她的身後,對李恪道:“公子放心,小女雖開不得弓,但自有家仆代勞。”
李恪聽了她的話,看了看這少女的身後,果然她的身後正站著兩人,一個是一個是比她年紀大上一些,十一二歲的姑娘,兩人的樣貌還有些相似,看樣子似乎是他的阿姊。
而另一個身材魁梧健碩,眼睛剛毅如山,脖頸上還帶著一道深疤,顯然是刀劍所傷,這人隻望著便覺得一陣寒意,像是府軍出身的百戰老卒。
能叫這樣人物為奴的自然不會是尋常的富貴人家,看這少女的模樣,想必也是哪戶京中權貴人家之女。
李恪轉過身去,對長孫兄弟問道:“卻不知長孫兄的意思呢?”
李恪既然這麼問了,似乎就有當這個介錯人的意思,而以李恪的身份,當這個介錯人也無不可。
這個花燈本是長孫嘉慶想著拿回去送於青樓相好的,要與又要本也無傷大雅,可若是李恪開了口,他便要放棄這隻花燈,未免太掉份了,弄得好像他就真的怕了李恪一般。
而且方才李恪與他們初見,眼中隻見著了長孫衝和長孫渙兩人,對和長孫兄弟站在一起的自己卻視而不見,長孫嘉慶心中早有暗怨。
長孫嘉慶道:“此事無論先後,隻要誰能射中了花燈,這花燈便是誰的,公子以為呢?”
長孫嘉慶乃長孫順德長子,自幼便和行伍中人打交道,武藝雖不算多高,但也是弓馬純熟,在三丈外射中花燈上的彩帶,他還是有些把握的。
依長孫順德的意思,便是要同少女的家仆比射了。
不過李恪道:“可若是你們二人全都射中了花燈,這花燈又是誰的?”
李恪的話音一落,長孫嘉慶和這少女的臉上也露出糾結之色,李恪說的也是,若是兩人都射中了,難不成這花燈還能一人一半不成。
少女問道:“那依公子的意思呢?”
李恪想了想,一撥手上的弓弦,對兩人道:“不如這樣,這支箭由我來射,你們壓輸贏,各猜我中與不中,誰猜的對了,這花燈便是誰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