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見狀,隻留下一名親衛在此捆著香獐,自己則帶上剩下的四名親衛策馬直追。
昆明池畔水草豐美,矮木也極多,再加上的花鹿又跑地極快,李恪數次想要開弓出箭,可花鹿一眨眼便躲到了矮木林中,李恪一直找不到出箭的良機,隻得策馬緊追。
李恪胯下所騎乃執失思力贈予他的駿馬大宛良駒,疾行如風,當世罕有,自然能夠跟得上極力奔逃的花鹿,但李恪親衛們的馬不過是尋常的軍中戰馬,如何能同李恪的相比,李恪的大宛良駒追得上花鹿,但他們卻難,不過盞茶的功夫他們便被李恪遠遠地甩在了身後。
李恪追著花鹿一直追到了湖邊,花鹿已經無路再四處奔跑,唯一的路便是順著河畔往前直行,這時,李恪的機會便來了。
李恪信手摸出箭袋中的利箭,猛然一箭,正中花鹿的後腿,花鹿後腿吃痛,便也撲到在了湖邊,動彈不得。
李恪見狀,麵露笑意,當即便翻身下馬,要親自上前將花鹿捆拿,可就當李恪拿著草繩往花鹿走去時,忽然一陣冷風吹來,直撲李恪的後頸,李恪不禁打了一個寒顫,就連汗毛都豎了起來。
李恪突然有了一種感覺,似乎身後正有一雙眼睛正在盯著他。
李恪忐忑地轉過身去,隻一眼,心便沉到了穀底,原來就在距離他五丈開外的後方,一隻斑斕猛虎正在死死地看著他的方向,也不知是看著他,還是他著他身後的花鹿,亦或是全都想要。
這隻猛虎身長還不足兩米,顯然還尚未成年,但對李恪而言,這已經足夠可怕。
在李恪看來,花鹿是他的獵物,可在猛虎眼中,李恪又何嘗不是它的獵物?李恪想著,不禁毛骨悚然。
李恪手中若有弓箭,興許尚有一線生機,可現在李恪的弓箭正被掛於馬上,刀槍亦是如此,而馬正被他係在三丈之外的樹上,也被嚇地瑟瑟發抖。
現在李恪的手無寸鐵,隻有一根繩子,可這根繩子隻能拿來捆住受了傷的花鹿,如何捆地住即將成年的猛虎?
而此時李恪的親衛已經被他遠遠地甩在了身後,至少在這方圓百米之內,隻有李恪一人。
興許待片刻之後,當他的親衛們在湖邊尋得他時,能看得到的隻有一堆難以辨認的殘骨了。
猛虎死死地盯著李恪,一雙淡黃色的眼珠紋絲不動,這一刻,仿佛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李恪仿佛能夠聽到猛虎呼吸的聲音,他的腿竟有些不自覺地打顫。
他曾在突厥的山穀被野狼圍攻,不過那些隻是餓了許久的餓狼,氣力不足,可現在他遇到的卻是猛虎。
“難不成我竟要成了大唐第一個被猛虎吃掉的親王了?”李恪看著步步逼近的猛虎,心中已然有些絕望。
“嗷嗚!”
又是一聲巨吼,震地李恪耳朵發麻,猛虎竟突然跨步衝了上來。
李恪不是秦叔寶,也不是尉遲恭,這老虎雖然尚為徹底成年,但也不是李恪能夠徒手肉搏的,李恪看著猛虎撲來,心中隻有四個字——我命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