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頡利病危(2 / 2)

庶子奪唐 江謹言 3944 字 11個月前

消瘦到深陷的眼窩,蠟黃的麵色,已經花白了的頭發,還有邋遢的胡須,毫無生機地躺在胡床之上,除了這副模樣,李恪無論如何都無法把眼前的這個老人同當年在北地叱吒風雲的頡利可汗聯係在一處。

“大將軍怎地消瘦至此?”李恪方一看到頡利第一眼,便訝然問道。

頡利回道:“臣本是該死之人,能苟活至今日已是陛下仁慈,臣之萬幸,如今看來,臣想必是壽數將儘了。”

透過頡利的眼睛,李恪仿佛看到了一個尋常到不能再尋常的老人,李恪找不到分毫頡利當年的銳氣,有的暮氣和酒氣。

李恪安慰道:“大將軍放心,我大唐良醫無數,隻要大將軍放寬了心,仔細遵醫用藥,必有痊愈的一日。”

頡利搖頭歎道:“身子是臣自己的,身子不成了,臣比誰都清楚,殿下便不必寬慰於我了。”

李恪聽著頡利的話,心中一陣淒然,頡利自己不欲求生,誰又能救得了他?

李恪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安慰頡利,隻是道:“大將軍身在長安,若是日常起居有什麼需要的,隻管命人告知於我,我定當設法安排。”

頡利道:“當初殿下一語成讖,陛下為我準備的宅子終究還是用上了。這處宅子很好,酒肉也很和我的胃口,便不勞殿下操心了。”

六年前,李恪初到突厥,在言語上同頡利相爭時便曾提過,言及李世民已在長安城崇仁坊備下宅院,隻等頡利前往,如今六年已過,李恪當初的話倒是說中了。

李恪聽著頡利的話,腦海中也不禁一陣恍惚,不知不覺,據他初至突厥已過六載,而他回到長安也已經兩年了。

李恪感歎道:“六載了,日子過得真快,現在想來,我初到金山時的場景仿佛還在眼前。”

李恪說著,眼中竟也露出一絲感懷和遺憾。

李恪提及初到金山之事,自然也是想起了那日的場景,想起了那日的事,那日的人。

初到金山的那一日,也正是他與她相見的第一次。

而偌大的草原,能叫李恪如此惦念的人,除了阿史那雲,又還有誰?

現在,李恪回到長安已經兩年,阿史那雲在陰山也待了兩年,兩年的時間裡,李恪雖曾囑咐陰山邊將多加照看,可阿史那雲在陰山過地究竟如何,李恪也絲毫不知。

阿史那雲仿佛是刻意不願李恪得到她的消息一般,手中雖有李恪的玉印,卻從未用過。

阿史那雲不露麵,李恪自也無從得到她的消息。

若是放在平日,李恪一人獨處時想起,興許李恪的思緒還尚能自抑,可此事當著頡利的麵,又想起了腦海中那張熟悉到陌生的臉龐,卻怎麼都控製不住自己的嘴巴了。

李恪問道:“大將軍來長安兩載,此間可曾收到阿雲的消息?”

頡利看著李恪,開口回道:“阿雲已知我染病,想必此事正在南下的路上,不多日便該到長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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