頡利曾為突厥可汗,坐擁北地萬裡江山,而突厥之強,更曾淩霸中原,尚在大唐之上,能叫頡利如此慎重的東西,自不簡單。
李恪低頭看著頡利的模樣,小心地問道:“可汗當知,李恪的膽子向來不小,不過我的膽子雖大,卻也不是什麼都敢要的,可汗說的是什麼,我倒想先見識見識。”
“國之重器,殿下不妨猜猜看。”頡利的神態依舊疲累,但當這四個字自頡利的口中說出時,他的眼中竟也一亮。
在李恪眼中,所謂國之重器,無非有三:一謂士卒,二謂兵甲,三謂糧草,而如今頡利已身在長安,突厥之兵也儘歸大唐,兵權自是不可能了,至於糧草,頡利若是尚有餘糧,他也不會在當初的雪災之後變得如此狼狽,故而糧草也不可能,李恪能想到唯一的東西便是兵甲了。
早年隋末唐初,突厥稱雄北地,李淵、竇建德、王世充等中原群雄無一不仰突厥鼻息,每年進貢突厥的兵甲財寶不知多少。
中原諸王進貢的,再加上突厥連番征戰所繳獲的,突厥的兵甲自然充備非常。
李恪麵露訝色,問道:“你在北地尚藏有兵甲?”
李恪這麼想著,自己卻又覺得荒謬,搖了搖頭。
再精良的兵甲也需精銳的士卒來穿戴,如今突厥合族已降,頡利手中早就無人可用,就算此時頡利手中握有可備百萬大軍的兵甲又能如何,還不是一堆派不上用場的廢鐵?
留著除了生鏽外,要之何用?
更何況,縱然頡利真的藏有兵甲,這不是擺明了對大唐尚有二心嗎?他又怎會告知李恪?
李恪想了想,又搖了搖頭,自問自答道:“不對,兵甲再多與你已無助益,要之無用。”
頡利聞言,笑了笑道:“那是自然,兵甲再利,又豈能敵得過人心,如今突厥人心已散,思歸大唐,再多的兵甲又有何用?”
李恪聞言,想了想,卻始終不得其解,隻得問道:“李恪愚鈍,還望大將軍明言。”
頡利看著李恪,臉色突然變成深沉,指著李恪身後的位置,對李恪道:“東西就在殿下身後木箱之內,殿下不妨拿出來看看。”
李恪聽著頡利的話,臉上的好奇之色越發地重了,既非兵甲,到底是什麼東西,竟能叫頡利如此謹慎,藏在了一處看似不顯眼的木箱中。
李恪聞言,站起了身子,走到頡利所指的木箱旁,低頭看了一眼。
這個木箱與尋常的木箱無異,看不出半點異常,甚至這個尋常的木箱之上就連一個最簡單的鐵鎖都未掛,顯然就是日常擱些常用的物件,誰能想到,這個箱子中藏著的竟是一個叫頡利尚且如此謹慎的東西。
李恪彎下腰,緩緩提起箱耳,打開了箱子,李恪信目望去,箱子中放著的都是些入秋後常用的衣物,並無其他。
就在李恪心生好奇,想著該不該再往箱底翻一翻的時候,頡利又開口了。
頡利道:“東西不在箱裡,而在木箱側壁的夾層,殿下需將木箱拆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