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親兄弟,李恪說著這四個人,看似情真意切,但卻沒有誰會把它當了真。
想李世民同李建成、李元吉二人乃一母同胞的嫡親兄弟,為了皇位尚且殺地你死我活,更何況李恪和李泰還非一母所生,李恪的話誰又會當真?
張元素道:“楚王與殿下兄弟情深,我等自是看在眼中,隻是若是人人儘能如殿下這般便好了。”
來了!
李恪眼睛一亮,知道這才是張元素此來的真正目的,所謂什麼當麵道謝,不過是一句虛話罷了。
而張元素話中所隱射的是何人,李恪自也知道。
那日大殿之上,當先借天降異象提出要使皇子外放的便是於誌寧,而於誌寧乃太子左庶子,他是誰的人,抑或是他心向著誰,滿朝上下誰人不知。
遠交近攻。
王玄策乃李恪心腹智囊,李恪在北地時也曾隨著王玄策讀書,王玄策最善縱橫之道,故而李恪聽著張元素的話,腦海中頓時冒出了這四個字。
李恪已然外放,遠在揚州,日後在京中自然於李泰無礙,李泰不必對付李恪,也對付不了李恪。
而李泰不是安分之人,他若欲爭那儲位,最為緊要的自然就是對付安坐太子之位,正與李泰同在長安的李承乾。
此前李恪有意離京,本就是有此思量。
眼下諸皇子中以李恪勢頭最盛,李恪若在長安,李承乾和長孫無忌的注意便隻會在李恪的身上,李恪便成了眾矢之的,而李恪若出了長安,李承乾便沒了心腹大患,相反的,李承乾自己便成了旁人的眼中釘。
李恪離開長安不過數日,這樣的苗頭已經冒了出來,而這還隻是開始。
李恪聞言,故意搖了搖頭,歎道:“本王已然出了長安,也不知下一個出京的皇子是誰,張卿若是方便,還請傳信回京,待本王告知四郎,要他在京行事謹慎些,免得步了本王後塵。”
李恪說著,儼然一副怨懟的口氣,對李承乾所為很是不滿的模樣。
李恪的反應,恰好是張元素想要看到的,李恪雖不在長安,但他在李世民的心中還是頗有分量,他的話李世民也很是在意,有些話自李恪的口中說話,比尋常臣子好用太多了。
張元素對李恪道:“楚王放心,楚王之言臣自當回稟殿下。”
李恪笑道:“如此本王便寬心了。”
李恪說完,朝著張元素拱了拱手,轉身登船了。
“臣恭送殿下。”見李恪登船,張元素俯身唱喏,對李恪道。
且不論張元素心中如何看待李恪,這麵子上的功夫倒是做的足了,待看著李恪一行登上了大船後,張元素方才起身。
張元素方一起身,臉上原本的笑意便猛然一收,看著不遠處李恪所登的大船,眼中閃過一絲厲色,對身旁的洛州司馬鄭觀道:“楚王已然乘舟南下,速將此消息散步出去,三日之內,本王要讓揚州城人儘皆知。” .